他深知大宗师与宗师之间的鸿沟无法逾越,哪怕只差半步,也如同天壤之别。
然而,眼前之事却让他难以置信。
半个时辰后,陈凌神采奕奕返回重阳宫,身上衣衫虽旧却整洁如新。
若非精心打理一番,他本可在更早之时归返。
见状,王重阳叹气摇头,递过一部秘籍:“这是我突破后的成果,虽不及先天功,倒也勉强可用。”随即催促陈凌离去,未提饮食之事。
陈凌满腹疑惑,直至下山途中仍不解为何被逐。
夜色深沉,他不禁嘀咕:“难道是我伤了他的自尊?”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王重阳的冷哼,震得他心惊胆战。
此时,林朝英忽然出现,质问陈凌为何不在宫中。
得知原委后,她愤然欲往重阳宫理论。
陈凌急忙阻拦,同时王重阳现身,生怕林朝英冲动之下毁了全真教。
林朝英冷哼一声,转过身来:“有话直说,他在旁边又能怎样?他若找你麻烦,我绝不袖手旁观!”
陈凌心中一阵温暖。
尽管他对林朝英有所助益,但这本就是出于私心,更不算什么难事,然而她却视他为晚辈般关怀备至,那份护短的姿态令他深受触动。
讲述完在重阳宫的经历后,林朝英同样震惊不已。
先天功她并非未曾见过,只是与她的内功体系不合,加之修炼极难,仅浏览开头便作罢。
可她刚听到了什么?陈凌竟已将先天功修炼至大成?不过多久?一天都不到吧!
更确切地说,甚至不到半天时间。
她疑惑地望向王重阳,他苦笑道:“别这样看我,他的先天罡气如今比我更强。
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他夜间下山?不过是不想见到他,免得心绪难平。”
王重阳的话音未落,林朝英忽然笑出了声。
这一笑却让王重阳愣住了,不禁脱口而出:“多年不见,你终于笑了,这般模样,真美。”
林朝英略显错愕,随即转身,沉声说道:“老顽固,你已是出家人,莫非想还俗不成?”
王重阳心头一震,想到自身处境,苦笑着摆手:“罢了罢了,走到今日这般地步,也是命运使然。
这孩子就托付给你了,我还有些事务需处理,先行告退。”
望着王重阳渐行渐远的身影,林朝英察觉到他藏不住的落寞与孤独,以及深重的哀伤。
林朝英怎会不知王重阳身负重伤?此伤源于先天功,否则凭他深厚的修为,断不会留有隐患。
但此刻他体内的先天真气已然紊乱,若非修为深厚,早已失控崩散。
即便如此,林朝英深知,他撑不了太久。
林朝英清楚,已臻先天功大成境界的陈凌同样明白这一点。
然而,他无计可施。
并非全然无助,只是此事绝难实现:要么吸尽王重阳的真气,要么用自己的先天真气治愈他的内伤。
可问题是,他怎能直言相告,更别提那人是他的恩师。
再者,即便可行,王重阳的身体也难以承受这种折腾。
他虽看似年轻,实则年逾七旬,失去先天真气后,生命很快会迅速衰竭。
更重要的是,王重阳根本没有时间重修先天功。
想到这里,陈凌叹了口气,默立不语。
许久,林朝英收回望向重阳宫的目光,转头对陈凌说道:“未曾想你的悟性竟如此……惊人。
罢了,让他自行决定,咱们回去吧,我也想见识下你的潜力究竟如何!”
次日。
陈凌又被林朝英从古墓中驱逐出来。
理由很简单,仅用一个时辰,他就将玄女功修炼至圆满,修为随之跃升至半步大宗师后期,只差一步便可迈入大宗师之境。
昔日离大宗师遥不可及,陈凌未曾多想,如今却突然萌生登擂鼓山的念头。
毕竟无崖子八十载功力若传给虚竹,未免可惜,而虚竹有少林庇护,做个平凡僧人亦无妨。
兼容问题对他而言并非障碍,连金刚真气都能被先天功融合,北冥真气纵使强大,也未必能胜过金刚真气。
陈凌素来行事果断,临行前问清擂鼓山方位,下山后径直前往擂鼓山。
林朝英这次没有像来时那样亲自陪伴,而是直接把李莫愁交给了陈凌,美其名曰让陈凌带李莫愁开开眼界。
实则陈凌清楚,这是林朝英对他表明态度,她会支持陈凌与李莫愁的结合。
同时,林朝英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将陈凌和古墓派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对此,陈凌并未表示反对。
然而,陈凌低估了自己在林朝英和王重阳心中的分量。
当他离开终南山之际,山上便传出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江湖。
这消息简单明了:陈凌是全真教与古墓派的供奉,任何人若敢对陈凌不利,全真教和古墓派必将联合,彻底铲除对方势力,无论对方是谁。
这般强势的声明,放眼整个大宋,甚至整个天下,大概只有全真教和古墓派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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