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以为天人强大无比,可对我们这些大宗师圆满的人来说,追寻天人并非为提升实力,只是想多活几年罢了。”
“竟然是这样?”陈凌似有所悟。
不过他对厉工的话并未全信。
这次前来并非为了追求天人,而是想知道天地间究竟还有多少天人存在。
似乎察觉到陈凌心中所想,厉工未等他回答,接着说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天人实在稀少。
大隋境内,除了天僧与令东来,再无他人。
其他王朝……据我所知,大宋有逍遥子和独孤求败,大元和大明皆无天人,其他小国更不必提,能有几个大宗师就不错了。”
听罢此言,陈凌心中稍安。
四个天人,且与他并无瓜葛,除了天僧留意过他,其余三人毫无干系。
若厉工所言属实,他依旧能够延续以往的生活;即便不是事实,他大可离开大隋,相信天僧不会为了他而放弃驻地。
至于逍遥子和独孤求败尚在世的消息,他并不惊讶。
天僧尚存,那二人健在实属正常。
就在此时,厉工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你的运气倒是不错。
天下约有二三十位大宗师,却只有寥寥数人见过天人。
你刚成为大宗师不久,就被天僧盯上,我都不知道该祝你好运还是坏运了。”
陈凌嘴角一扬,故作轻松地盘膝悬浮于半空:“你不是说过吗?天人不可露面,天僧即便看上我又能怎样?他难道真会亲自出手对付我?”
“倒也不会。
但从今日起,你在大隋正道中恐怕再无容身之地,所有正道人士都会视你为敌人。”
“???”
当我敲出‘?’时,不是我在质疑,而是你在逃避。
以他现在的实力,别说石之轩的巅峰状态,即便黑化如魔,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净一师太等人在他面前恐怕连五招都接不下。
随即,陈凌甩掉脑海中的杂念,严肃问道:“你与令东来交过手,可知晓突破天人的方法?”
“咳……”厉工险些被噎住,瞪了他一眼,“废话!若我知道,还会把令东来的线索告诉你吗?突破天人单靠内力已无用,需契机,可惜这契机究竟是什么,除了天人自己,怕是无人知晓。”
即便是天人之间,每个人的契机也各不相同,仿佛冥冥注定。
时机到了自然突破,否则再努力也徒劳。
就像当年的谢眺和地尼,两位大宗师圆满,却在那个境界困了近百年,终因寿元耗尽而逝。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所以,别问我,我也无解。”
说罢,厉工神色黯然,若论年岁,他的寿命也所剩无几。
若不能跨入那一境,他也将追随而去。
陈凌对此未置可否,他不信所谓契机,却在意厉工话语中的深意。
难道真气真的无用?
那么邪帝舍利是否还需争夺?
念头刚起便被压制,邪帝舍利必须到手,哪怕自己无法使用,家中还有众多妻妾需要提升修为。
他并不奢望她们达到顶尖境界,但至少要成为半步大宗师。
想到此,陈凌长舒一口气,向厉工拱手道:“多谢前辈指点,新春将至,祝前辈新年安康,告辞!”
新春?
望着陈凌离去的背影,厉工愣在原地。
七一一是
自那年与令东来一战后,他已有近六十年未尝过年的滋味。
此刻被陈凌提起,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异样。
然而,这念头似疯长的藤蔓,在他心底迅速蔓延,愈是试图压抑,它愈加狂烈地滋长。
陈凌并不知晓厉工的思绪,刚至阴葵派上空,便遭拦截。
“慈航静斋之事,确实属实?”
夜幕下,祝玉妍倚树而立,复杂目光投向陈凌,开口发问。
陈凌稍愣,方意识到此女初恋情郎乃石之轩,即便分开多年,石之轩仍是同道中人,谁料旧日恋人竟成了敌对家族的长辈,即便祝玉妍再强,亦难掩命运捉弄的悲哀。
此事缘由亦简单,每段初恋于人生皆有独特意义。
片刻后,陈凌颔首道:“确为真事,碧秀心已携女远赴大明,脱离慈航静斋。
盼此讯息能使你稍感宽慰。”
“……”祝玉妍苦笑,宽慰?何谈宽慰?
她在意的唯有石之轩,非因碧秀心夺爱,而是石之轩得佳偶后竟弃她而去。
若当初石之轩如陈凌般选择,她本可释然。
然时过境迁,支离破碎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加之与岳山、鲁妙子间的纠葛,祝玉妍多年不敢忆及石之轩,今日也算尘埃落定。
须臾,祝玉妍平复心境,凝视陈凌:“今年,婠婠可会归来?”
陈凌嘴角微颤:“你以为如何?我尚在大隋。
若有闲暇,定携婠婠探望于你。
在此之前,莫做傻事,否则……告辞!”
语毕,陈凌不待祝玉妍回复,骤然腾空而起,转瞬融入夜色之中。
祝玉妍轻笑一声,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张开双臂深吸周围的新鲜空气,周身气息竟悄然变得虚无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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