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外的荒山笼罩在暮色里,沈逸之踩着湿滑的青苔拾级而上。
山间弥漫着潮湿的雾气,仿佛给这荒芜之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的脚步虽略显沉重,但每一步都稳如磐石,仿佛这崎岖的山路也无法阻挡他的前行。
典当凤钗换来的银针在布囊中叮当作响,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财富”,也是他接下来生存的保障。
艾绒的苦香混着山风钻进鼻腔,让他恍惚又见宝芝林晒药场的晨光。
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充满希望与温暖的地方,只是眼前的一切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破庙的残垣隐在樟木林中,半塌的韦陀像横在供桌前,金漆剥落的降魔杵上缠着蛛网。
沈逸之走进破庙,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撕下幔帐铺在干草堆上,褪去染血的粗布短打。
心口的血莲纹淡得几乎看不见,但膻中穴仍残留着冰魄寒毒的刺痛。他皱了皱眉,这伤势虽不算致命,但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留下隐患。
“七星蛊毒化入经脉,倒成了淬体的良药。”他捻起三寸银针,就着艾绒点燃的微火炙烤。
针尖在火光中闪烁着寒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力量。针尖刺入曲池穴时,蛰伏的真气如银蛇游走,将残存的寒毒逼向指尖。黑血滴在青砖上,瞬间腐蚀出凹痕。
沈逸之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感慨。黄飞鸿世界带来的七星蛊毒没想到却成了他淬炼身体的契机。
庙外忽起鸦噪,乌鸦的叫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沈逸之旋身劈掌,洪拳“铁桥三线”的柔劲震落梁间积尘。
这招原是黄麒英教他卸去暗器的手法,此刻用来试劲,竟发现内力不足前世三成。
他微微皱眉,这具尸解仙重塑的肉身,终究要重头练起。
他深知,江湖之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而他此刻,不过是重新站在了起点。
寅时的山风格外凛冽,寒风如刀割般划过脸颊。沈逸之将艾绒铺在周身,雷公藤的药烟顺着任脉游走。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药烟在体内流转,一丝丝暖意从丹田升起,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破窗时,他忽然福至心灵,洪拳“工字伏虎”的起手式混入《易筋经》吐纳法,竟在残垣间踏出天罡步法。
“砰!”朽木供桌被掌风劈成两半,惊起檐下寒鸦。
沈逸之望着掌心渐消的红痕,忽觉这方世界的天地元气与前世的岭南大不相同——没有尸解仙的玄奇,却多了分江湖草莽的浑厚。
他拾起半截韦陀杵舞了套达摩剑法,破空声惊得山鼠窜逃。
杵尖点地时,青砖裂如蛛网,这劲道放在前世能与飞鸿对拆百招,在此界却不知算作几流好手。
“若是《鹿鼎记》话本世界……”沈逸之想起瘦西湖畔韦春花鬓角的丽春院银簪。
前世观影记忆纷至沓来——周星驰版的癫狂、陈小春版的市井、张一山版的青春,却都不似眼前这般真实可触。
庙外老松的裂痕间,隐约可见“顺治二年”的刻字。
他忽然轻笑。这方天地既非纯粹的小说世界,倒像是融了各版精髓的活江湖,看着韦小宝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春哥的影子。
此刻丹田流转的真气,虽不如前世凌厉,却在细微处暗藏《黄帝内经》的养生之道,虽不强大,但也远远超过现代社会。
七日后的夜雨浇透了山神庙。沈逸之赤膊立于残碑前,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却无法掩盖他眼中坚定的光芒。
三十六路洪拳打得雨幕倒卷,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力量与决心。
当“虎鹤双形”的最后一式收势时,周身蒸腾的白雾竟在雨中凝成莲花状——这正是前世与衍空决战时领悟的“火里种金莲”雏形,七日疗伤,实力终于恢复至前世实力。
沈逸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他知道自己已经重新站稳了脚跟,而这方江湖,也将见证他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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