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正气堂内,那原本浓郁扑鼻的檀香气息正逐渐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此时的沈逸之,静静地负手而立于堂前,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白衣随风轻舞,更显其飘逸出尘之气,一双眼睛平静深邃 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只见他缓缓扫过剑宗的三位弟子——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眼中似有深意,但又让人难以捉摸不透。当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岳不群身上时,不禁微微一凝,仿佛在审视着这位华山派的掌门人,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此刻的岳不群身着一件紫袍,衣袂飘飘间尽显其掌门人的威严风范。他白面长须,气质沉稳,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不凡的气度。然而,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阴霾。
“风老前辈特意嘱托于我,让我代为转达给在座的各位一句话——所谓的剑气之争,实在是愚不可及之举!”沈逸之清亮而又铿锵有力的嗓音,犹如利剑出鞘时所发出的铮铮鸣响一般,响彻整个大堂。
“风老前辈已然决定归隐山林,从此远离江湖纷争。然而,在他临行之前,再三交代,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华山派能够重振昔日之雄威,再现往日辉煌!”沈逸之继续说道。
岳不群指节轻叩案几,面上不动声色:“沈先生可知,风师叔隐居多年,为何突然传话?”他语带试探,紫霞功暗运,袖底真气如丝缠绕,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他心中对这位剑宗遁世隐居师叔的突然传话感到疑惑,也想知道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只因华山派已至生死存亡之秋。”沈逸之沉声说道,“风老以独孤九剑相赠,只为华山派换取我的一个承诺——剑气合流,再兴华山。”
封不平浑身剧震,枯手颤抖着抚上剑柄:“师叔他……当真将独孤九剑传与外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惊愕。独孤九剑在老一辈江湖人之中如雷贯耳,风老前辈竟然将其传给了沈逸之这个外人,这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非是外人。”沈逸之指尖轻点,剑气纵横间竟演化出华山“玉女剑十九式”的起手式,“独孤九剑本为剑魔独孤求败所创,而我派开山祖师金庸与独孤求败神交已久,且华山派祖师郝大通,乃是全真七子之一。诸位可知,郝祖师的师尊是谁?”
宁中则脱口而出:“自是重阳真人!”话音方落,她忽觉不妥——王重阳乃全真祖师,与华山派渊源虽深,却非开山立派之人。她不禁有些疑惑,沈逸之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正是。”沈逸之拂袖转身,他的身姿飘逸而潇洒,“当年华山论剑,重阳真人以先天功力压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夺得《九阴真经》。全真教鼎盛之时,门徒百万,待得蒙古南侵,七子各立门户,郝大通祖师于华山开宗立派,承的便是重阳真人‘海纳百川’的胸襟。”
只见他双目凝视前方,神情专注而肃穆,双手并拢伸直,手指如剑般笔直指向天际。突然间,他身形一动,宛如疾风骤雨一般施展出了一招古老而质朴的“定阳针”。
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无尽的玄机和深厚的内力,乃是前世所学全真剑法中的基础剑招,在本世内力支撑下。他的剑法更显飘逸凌厉,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
他目光炯炯地望向岳不群,朗声道:“敢问岳掌门,当年重阳真人是否曾经将其绝世武功分为剑气两派呢?那闻名天下的先天功与这精妙绝伦的全真剑法相比,究竟孰优孰劣呢?”他的问题直指核心,让岳不群无法回避。
听到这番话,岳不群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一变,他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重阳真人武功盖世,他的武功传承自然有其深意。至于先天功与全真剑法孰优孰劣,这恐怕不是你我所能评判的。”
就在这时,一旁的宁中则已然迅速起身,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只待随时拔剑出鞘。她美目圆睁,娇喝一声道:“休要胡言乱语!先天功与全真剑法皆是全真教的绝学,二者自然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沈逸之的不满。
“着啊!”沈逸之仰天长笑一声,“重阳真人若见后世弟子为剑气之分自毁长城,只怕要气得从终南山跳出来!”。
封不平长叹一声,松纹剑“呛啷”归鞘。他仿佛被沈逸之的话语所触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缓缓开口道:“沈先生可知,当年气宗使诈,在玉女峰比剑时……”。
“以火药暗算,致剑宗高手死伤殆尽。”沈逸之截断话头,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定,“那块匾,该换了。”说着,他袖中金针忽射向梁上匾额,“剑气冲霄”四字应声落地。那匾额本是华山派的象征,如今却被他轻易击落,仿佛是在宣告着剑气之争的终结。
木屑纷飞间,林平之飞身接匾,他的身姿矫健而灵动。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化作漫天寒星,竟在匾背刻下新文。众人定睛看去,竟是“海纳百川”四个铁画银钩的大字!
“好!好一个海纳百川!”一直沉默的令狐冲突然拍案叫好,“令狐冲鲁钝,却也懂得——没有紫霞功催动,太岳三青峰便是花架子;可若无精妙剑招,再深厚的内力也打不中人!”。
岳不群霍然起身,紫袍无风自动。他缓步走至堂中,忽向剑宗三人长揖及地:“二十五年前玉女峰之变,气宗……有愧!”
抬头起身时,这位君子剑的眼中竟隐现泪光,“从今日起,华山派只有‘紫霞堂’与‘松风院’,再无气剑之分!”
封不平仰天长啸,啸声中混杂着二十五年积郁。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狰狞剑疤——正是当年宁清羽一剑所留:“此疤不除,警我终生!”
沈逸之袖中忽飞出三枚银针,针尾系着金丝,如流星赶月般刺入封不平伤疤周遭。他运用化骨绵掌的阴劲混着纯阳内力,竟将那扭曲皮肉抚平大半:“旧伤可愈,心魔难除。封兄,前尘往事,当如这疤痕般淡去吧。”
此时朝阳穿透云层,将“海纳百川”的金匾染成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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