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天,春假就要结束了,必须返回格列斯星了。
李云颂早在六天前就被天耀星驻军押送回了格列斯星,周祁连也在两天前带着他的舰队去往东源星,齐霁还拜托他带点那里的蘑菇回来。
目前为止,齐霁共知道三个滋养精神力的方法。第一种就是吃东源星的蘑菇,第二种是待在玉盘山的陨坑底,第三种就是打坐。
东源星蘑菇对精神力的滋养实在是微弱,但格列斯星人却十分推崇,使得东源星蘑菇一直贵得离谱;玉盘山是第六农学院新生的福利,再说谁也不可能天天待在坑底;唯有打坐,方便又经济。
所以,只要条件允许,她每晚都会打坐两个小时。
这次大家去滑雪,丁汉舫并没去,他吓怕了,既保护不了妹妹,又不敢离得太远,就怕她再有个什么事儿,自己回家小命难保。
那天他看到齐霁打猎的账单后,瞠目结舌,“你疯了?”
“九哥,你知道,我幼小心灵受到严重伤害,有一大股怨气东冲西撞无处宣泄,所以,只能靠打猎来缓解了。”齐霁一本正经。
丁汉舫白了她一眼,这丫头从治疗舱出来就活蹦乱跳,催她赶紧回家她也不听,顿顿吃得比他还香。鬼才信你心灵受到伤害,呸,还幼小心灵!
不过丁汉舫现在对齐霁已经有了新看法,他认定她是个有大气运的,跟她交好总是没错的!就问这世界上,有几人能被闪电击中而不死呢?再者刚十四五岁,一小时就打这么多猎物,能是个简单人吗?父亲一向觉得他们兄弟姐妹十一人都是废物,常常抱怨老天不公,这下好,终于有个不是废物的了!
丁汉舫和所有精神力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一样,崇拜强者,也享受跟强者在一起时被精神滋养的感觉,但同时,也更怕被窥伺被控制,那种矛盾简直是一言难尽。
现在这个强者是自己妹妹,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这天,齐霁和顾媛媛在餐厅吃饭,齐霁点了一碗手擀面,浇上卤子,呼噜噜吃得喷香,顾媛媛碰碰她胳膊,“微微,你别吐噜,慢点吃,有男生在看你。”
“看呗!不吐噜怎么吃面条,再说不吐噜对面条也不尊重啊!”说完又吐噜了一大口。
“唉!你就不该点面条,吃牛排啊,切得小小的,一口一口吃。”
“可我就想吃面啊!”
“你呀你!”顾媛媛怒其不争地看她。
顾永年端着一碗手擀面,坐到齐霁对面,呼噜噜,吸了一大口,一边咀嚼一边笑看齐霁,“嗯!果然吐噜着吃才更香!”
他一来,顾媛媛顿时紧张得没了胃口,很快放下了筷子,“七叔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事儿!”说完一溜烟跑了。
不一会儿,卢雁希也端着一碗面坐到齐霁旁边,还示威地冲顾永年扬扬下巴。
顾永年哪会理他,继续吃面。
卢雁希挑起面条,也吸了一大口面,动作不大熟练,但吃下后,赞叹说,“食物塞满嘴巴的感觉,还挺特别!”
齐霁看他这“没见识”的样子,笑着摇摇头,这跟何公子分不清螺蛳粉和意大利面,没放过风筝、没放过烟花,也没什么区别。
卢雁希见她笑,吃得更卖力了。
齐霁现在身高168cm,细细长长,是标准的木系人身材,头发也养到齐肩了,就那么随意散着,洒脱利落,言笑举止,更是一丝女孩娇态也无。
就这副样子,卢雁希却莫名其妙喜欢上了。
齐霁不想招惹他,这以后就很少出包厢吃饭了,顾媛媛几次喊她,也没出去。
飞舟顺利抵达格列斯星,齐霁听到丁汉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由得笑了。
“你还笑,我恐怕要挨揍呢!”丁汉舫没好气地说。
“不会的,我们一起去见父亲,我替你求情。”这些天她也察觉了丁汉舫对她态度的转变。
尽管封锁了消息,星网还是有新闻曝出,只不过隐去了当事人的姓名,只说是某家族的小姐,在天耀星遭遇投毒,险些死于火山爆发。
哥哥姐姐们都赶来慰问齐霁一番,态度比她刚回格列斯星时热情多了。连裴夫人也拉着她的手问她身体好全了吗,不行就休息几天再上学去。
然后,齐霁和丁汉舫被叫到丁云卿书房,没几句话,丁汉舫就被赶出去了,“行了行了,你去画你的画吧,这儿没你事儿了!”
丁汉舫如蒙大赦,赶紧溜之大吉。
丁云卿走到齐霁跟前,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我错失了你的十年,那是永不可能复制的时光啊,那时候你才这么高,天天爸爸爸爸地跟在我身后,像个乖乖的小狗子,爸爸总将你抱在膝头,逗你笑,可一转眼你已经是大女孩了,爸爸已经不能再抱你了。”
齐霁也泪意上涌,轻轻蹭了那大掌两下。父女两人,均未设置精神力屏障,血脉亲情在两人之间自然涌动。
原来这就是血缘的神奇,齐霁默默感受着亲情。
丁云卿伸手抹去齐霁眼角的泪水,“我差点又一次失去了你,你让我怎么办才好,我要把你放在哪里才放心呢?”
齐霁在丁云卿袖子上蹭了一下眼泪,“我现在可厉害了!”
丁云卿笑了,“是,你厉害,你打了那么多猎物。我看到录像了,你的确很棒!像你妈妈一样的棒!你还有比爸爸更强的精神力,只是你的精神力恐怖如斯,以后就没几个人敢离你太近了。”
“不会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丁云卿摇摇头,转身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相架,齐霁接过,果然如她猜测的一样,照片中人正是杜蘅。母女俩长相极为相似,只是杜蘅神情柔和得多,眼睛深情地看着镜头,嘴巴微微上扬。
“你妈妈也擅长使用紫藤,我第一次看你用紫藤的时候,没人能想象出我内心的激动!”
丁云卿今天似乎特别激动,齐霁感受到他真切的哀伤和怀念。
她本不相信一个有几个老婆的男人的真情,但她清楚一个现实:当一个女人年轻时死去,那个爱过她的男人会忘记她所有的缺点,只记得她的好。
齐霁伸出左手,手心一颗藤蔓种子毕啵一声破开,藤蔓蜿蜒爬到丁云卿手臂上,紫色花穗缓缓绽开,丁云卿顿时老泪纵横,刚要说话,唷了一声,差点跳起来。
原来齐霁右手手心又冒出一个蓝色噼啪作响的火球,风风火火朝着他飞过来。
齐霁咯咯一笑,“它威力很大,但我不会伤害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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