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凡此时已经整个人躺在马背,双脚倒悬,凌空而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陈平凡左臂发力猛拉缰绳,双脚脚尖勾住马鞍,在半空中一个鲤鱼打挺将自己向后倒去的身体拽回到马上,在“赤虎”落地的瞬间坐回了马鞍。
营门四周的将士见到如此惊人的骑术,爆发出一阵欢呼!陈平凡将“赤虎”停下,拨转马头看向刚刚越过营门的吕佩瑶。
“佩瑶姐姐,承让了!”陈平凡在马上向吕佩瑶拱手称谢。
吕佩瑶却觉的这陈平凡是走了狗屎运,翻身下马就要看看“赤虎”身上是不是被绑了绳子,陈平凡这样都能回到马上。
“你怎么骑术这么好了?昨天你还...”还没等吕佩瑶说出自己的怀疑,杨忠的军令就已经下达。
中军开始鸣金,鸣金三声后开始擂鼓,各帐的将士纷纷回帐,大营四角的了望塔上,都有将士顺着木架滑下,两通鼓毕,大营就恢复了井然有序。
“看不出来平凡还有这样的好身手,军中都少见这样俊俏的马上功夫。你这骑术是跟谁学的?”杨忠一旁走来,刚才的一幕也让他惊诧不已。
“小时候跟父亲学的骑马,刚才也是急中生智,运气罢了。还是这匹赤虎真是天下神驹,我都是靠赤虎才侥幸得胜。”
陈平凡也很是客气,但他溜达了两步来到营门口,将地上闪闪发亮的扣子捡了起来。
“哎呀,这扣子有点眼熟。佩瑶姐姐,承让了。”
陈平凡将手里的扣子向吕佩瑶晃了晃,随即放到了自己口袋里。
吕佩瑶一阵脸热,又不好当着杨忠的面发作,只得暗自气恼。
这陈平凡昨日肯定是装出骑术不精的样子逗自己,今天这不就暴露出真本事了,真是个狡诈之徒。
“好了,既然比完了,我们回营歇歇,再说说接下来的打算。”杨忠将一对冤家拉回大帐。
两位骑士在大帐中洗漱一番,杨忠叫人准备了姜茶,三人围坐在茶炉旁饮茶。
“平凡,现在也没有外人,伯父想问问你对这天下的看法。”
杨忠抿着手中姜茶,像是翁婿一家人闲话家常。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已经打了几百年,快结束了。”陈平凡尝了尝手中的姜茶,有些苦涩。
“那谁能终结这数百年的乱世?梁国如今已经是危如累卵,国破君亡就在眼前。三国鼎立的局面马上就要结束,这天下是姓元还是姓高?”杨忠摇晃着手中茶杯,将杯中的茶水泼掉,示意自己手中的梁国随手可灭。
“那我手中的就是齐国了。”陈平凡也学着杨忠将杯中的茶水泼掉,北齐?一群神经病而已,也是随手可灭的角色。
“平凡看好魏国问鼎天下?”杨忠见陈平凡丝毫不把齐国放在眼里,有些诧异。
“魏国?梁国一灭,哪还有魏国?宇文丞相不是曹丞相,伯父难道不知道吗?要是伯父丝毫不知,那可就有些危险了。”陈平凡给杨忠又倒上一杯姜茶,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天下之事可没这么简单,杨忠这是在装傻。
“哈哈,果然是个聪慧的小子,你说的不错,魏国变天也在须臾之间,那你怎么看以后的天下?”
杨忠也不藏着掖着,宇文泰的野心朝野皆知,他作为实权在手的掌军大将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伯父,梁国灭不了,就算江陵被攻破,梁国还有大片的江山,总会有人再挑起大旗建立新朝对抗北方。三国鼎立的局面一时半会也不会改变,现在说谁能完成统一大业还为时过早。我只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现在这些当权者,可没有哪位得了民心。”
陈平凡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但有一点很确定,他对现在掌权的三国统治者都不看好。
杨忠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品味着“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道理从来不是真理,刀枪才是真理。陈平凡还是书生意气了些,这天下都是打出来的,这是书里写不出的真理。
“平凡,你今后作何打算?”杨忠想知道这个年轻的陈家人以后要投奔何方。
“伯父,如果江陵一战,梁军不仅守住了江陵城,还打败了魏军,你有什么打算?”
陈平凡此话一出,杨忠手中的茶杯差点被他捏碎。
“义父,我看梁帝可不是个草包,宇文招都说梁帝有天下英主之象。”一直没有说话的吕佩瑶开口说道。
“宇文招和我被带进皇宫后,虽然分开只是半日时间,但晚饭时聊了几句,他说这半日时间,他和梁帝相谈甚欢,感叹梁帝是天下少有的全才,若不是做了皇帝,定能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圣贤。”
“萧绎若是不做皇帝,定能是个比肩孔孟的圣贤。不,他会是个改变时代的人,一定能让百姓过的更好。可惜了...”
陈平凡也只得一声叹息。
“天下还是要靠真刀真枪打出来,江陵城已经是一处绝地,就算没有你大伯的暗手,宇文护的捉马房在江陵城里也有部署。从现在的情报看,梁帝毫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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