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楼这番话,简直说在了田娘子的心坎上面。
听听,这才是明事理,识大体的人说的话!
她感激地望着沈玉楼,几乎将头点成了鸡啄米,一跌声地说道:“对对对!不能让那老东西出去乱嚷嚷,没得坏了老夫人的寿宴!”
沈玉楼便继续央求赵四郎:““而且,这件事情若是闹开,外面的人就会知道,韩家大小姐不问青红皂白冤枉人,届时于韩姑娘的名声也不利。”
不但考虑到了陆府的颜面,甚至就连韩辛夷的名声问题也给考虑了进去。
丝毫不计较自己平白无故挨了一鞭子的事情。
再没有比她更明事理识大体的人了。
至少田娘子是如此认为。
先前她对沈玉楼有多讨厌,这会儿对沈玉楼就有多喜欢。
眼见田娘子看向沈玉楼的目光中全是感激和欣赏,赵四郎这才拔剑丢出去。
带着寒意的剑飞快王婆子的头顶,又往前飞了些许,然后“铮”地一下插进青砖石缝隙中。
剑身颤颤,寒芒四射。
王婆子发出声尖叫,再不敢往前跑了,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下一瞬,她裆下一热,屎尿屁全都跑出来了。
春柳等人终于追了上来,二话不说先朝着王婆子的脸扇了一巴掌。
“你个老东西,自己偷东西就算了,还污蔑人,我看你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骂完,又是“啪啪啪”几巴掌打过去。
一同追过来的其他人,虽然没像春柳这样直接上手开代,但对王婆子也没客气几分。
大家抓住王婆子的手脚抬起来,抬死猪一样抬到田娘子跟前,然后再往地上“哐当”一扔。
王婆子一身老骨头险些没摔散架。
结果还不等她缓口气,衣领又被人揪住,紧接着下一瞬,巴掌雨点似的往脸上落。
这次动手的是田娘子。
一想到王婆子险些给她带来大祸,田娘子就恨得牙痒痒,所以下手极重,巴掌声听得沈云楼都觉得肉疼。
王婆子就更别说了,起初她还能感到刺疼,后面疼过了劲儿,就只剩下麻木。
很快,王婆子一张脸便肿胀如猪头,惨不忍睹。
田娘子呼哧呼哧粗喘气,揉了揉打人累到酸痛的手腕,然后又一脚踢在王婆子的胸口上,逼问道:“快说,你为什么要栽赃陷害沈娘子!”
一旁紧绷着脸皮的韩辛夷闻言一激灵,猛地看向王婆子。
王婆子也正好望她。
两人目光对上,王婆子打了个激灵,连忙移开视线,再不敢看她。
沈玉楼一直留意着这二人的动作。
见状,她不由得勾唇冷笑。
不管面前这位韩家大小姐身体内的灵魂到底是谁。
但纵观前几次对方的行事手段来看,很是缜密细致,基本上没留下什么把柄。
如今对方敢这样栽赃陷害她,必定也做足了完全的准备。
至少捏住了王婆子不敢反水的命门。
果不其然,就见那王婆子被打得“嗷嗷”叫,也绝口不提自己是受人指使的。
就听她道:“那沈娘子,仗着自己是李有福的徒弟,就傲得不行,鼻孔朝天地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我跟她打招呼,对她笑,她理都不理我,还一脸的嫌弃和厌恶,就好像她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似的……可她不过就是一个烧饭的厨娘,能比我们高贵到哪里去?”
“我越想越生气,心里面实在不舒服得很,刚好瞧见有块玉佩是韩姑娘的身上掉下来了,韩姑娘又没瞧见,于是我就偷偷捡起来揣怀里,然后跟沈娘子说外面有人找她。”
“等把沈娘子支开后,我就悄悄溜进厨房,将韩姑娘丢的那块玉佩,偷偷埋在胡葱盆子里。”
“我想着,那胡葱是沈娘子一个人切的,玉佩埋在里面再被找出来,那她就是偷玉佩的贼。”
条理清晰,叙述得当,甚至听起来还十分合情合理。
要不是沈玉楼就是对方口中那个“傲得不行的人”,她简直都要相信王婆子的说辞了。
再看田娘子,听完事情的始末后,立马指着王婆子怒斥道:“我看你就是闲得慌,想得太多!今日老夫人寿辰,沈小娘子是李大厨的徒弟,也是帮厨,她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茶水都要抢着时间喝,哪有功夫搭理你,你当人人都像你这般躲懒享清闲!”
这番怒斥与沈玉楼预想的无二。
她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的讥诮。
田娘子这番话,先是强调了她不像王婆子说的那样高傲不理,而是因为太忙了,没时间搭理人,纯属是王婆子个人想得太多而造成的误会。
其次也表明了田娘子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态度。
那就是:田娘子认可了王婆子栽赃陷害她的原因。
毕竟,捡东西跟偷东西完全是两种概念。
至于说王婆子用将来的东西栽赃陷害她——
只要她不追究,那这件事情不就结束了?
而在田娘子的判断中,她一定不会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毕竟今天是陆老夫人的寿辰,而她又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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