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公子爷,您可别这么说啊!咱们这儿的规矩跟牙行不一样,都是精养细训的!您瞧瞧,这些丫头虽然年纪小,但将来出落开了,那可都是摇钱树啊!”老鸨赶紧赔着笑脸,好声好气地劝道。
陈锋这才停下脚步,装作不耐烦地扫了一眼,目光再次落在顾柔身上。他指了指顾柔,语气随意道:“那她呢?看着瘦瘦小小,估计也吃不了多少饭。多少钱?”
顾柔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她再次偷偷抬眼,眼中有惊恐,有茫然,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希望。
老鸨看了一眼顾柔,脸上笑容僵了僵,随即又恢复了谄媚。这顾柔,虽然模样不错,但身子骨太弱,又是个不听话的主儿,平日里没少挨打。再这么下去,怕是还没到能接客的年纪,就被折腾死了。与其砸在手里,不如趁早脱手。
“哎哟,爷,您可真是独具慧眼!”老鸨立刻换了一副说辞,堆起笑容道,“这丫头虽然瘦小了些,可胜在清秀干净,性子也乖巧,奴家保证,只要爷您好生调教,将来定能伺候好爷!”
“这丫头,奴家看在爷的面子上,五十两……不,四十两!四十两就行!”老鸨仿佛下了血本似的,咬了咬牙,又降了价。
陈锋闻言,心中冷笑。四十两,这老鸨是真想把顾柔甩手啊。
陈锋却不买账,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柔,嫌弃地摇了摇头:“四十两?你当爷是冤大头呢?你看她这副模样,瘦得跟竹竿似的,风一吹都能倒。还四十两?二十两不能再多了!”
“哎哟,爷,您可不能这么说!”老鸨急了,顾柔要是再降价,她可就亏大了,“这丫头是奴家费尽心思才调教出来……虽然是瘦小了些,可那眉眼,那身段,长大了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您看她这皮肤,这手,细皮嫩肉的,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老鸨唾沫横飞地夸赞着顾柔,恨不得把她夸成天仙。
顾柔呆呆地站在那里,轻咬着嘴唇,目光游离,仿佛自己只是一个与她无关的物件,任由别人评头论足。她知道,自己是个商品,没有资格发表任何意见。
最终,经过一番唇枪舌剑,二人以三十八两银子成交。陈锋付钱的时候,脸上还是一副“亏大了”的肉痛模样,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亲自将陈锋和顾柔送出了醉香楼,嘴里还不停地恭维着:“爷慢走,下次再来啊!”
离开醉香楼,走在县城的街道上,顾柔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陈锋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甚至连脚步都轻得如同猫儿一般。陈锋牵着小毛驴,听到身后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心里叹了口气。
陈锋叹了口气。在他的记忆里,以前的顾柔虽然也比较文静,但也没有这般模样。想来,在青楼里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受了不少苦,被调教得怕了。
“顾柔,别怕。我是你哥顾修远的老大,受他的请求来救你的。”陈锋停下脚步,转过身,轻声对顾柔说道。
顾柔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疑惑,愣了一会儿,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但依然没有说话。她不敢相信,也不敢奢望。
陈锋无奈。现在这种时候,说什么她恐怕都不会相信。恐怕只有带她去亲眼见到她的哥哥,她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他牵着毛驴,又来到县城里的马市。牵着的这头驴子是老村长家的,迟早得还回去。
在马市里转了一圈,陈锋挑了一头看起来结实又温顺的毛驴,谈好价钱,付了银子,便牵着它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陈锋让顾柔骑上新买的毛驴。
顾柔连连摇头,小声地说道:“不……不用了。奴……奴家只是个贱婢,怎么能骑主人的驴子?”
陈锋眉头一皱,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别废话!让你骑你就骑!你现在是我陈锋的人,不是什么贱婢!”
在陈锋的“强硬命令”下,顾柔才勉强地扶着驴背,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这次回到清河村算是很早,太阳还没西落。
陈锋推测顾修远他们应该也已经回来了。他径直带着顾柔,牵着两头毛驴,来到了顾修远的家门口。
顾柔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家,那破旧的院门,歪斜的篱笆,还有院子里那棵老枣树,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却又感觉隔了千山万水。她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不禁湿润了。
“陈哥!你可回来了!”顾修远听到动静,从屋里探出头来,一看到陈锋,立刻激动地跑了出来,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喜色,“陈哥,我跟你说,咱们今天又大赚一……”
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陈锋身后那个瘦弱的身影。
顾柔也抬起头,当她看到顾修远那张熟悉的脸时,再也忍不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哥……”她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
“柔……柔儿?”顾修远眼睛猛地睁大,嘴唇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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