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的来源?"林墨盯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幽冥左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怨憎簿》给我的能力吗?"
张天师的右手同样在颤抖,青灰色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书只是媒介...真正的力量来自门后那个东西..."
沈青玄用桃木剑在门上画了道符,符文刚成形就被某种力量腐蚀,化作黑水滴落:"师父,里面的怨气浓度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张天师苦笑,"那里镇压着初代判官的左手三百年,怨气早就实质化了。"他转向林墨,"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林墨摇头,将《怨憎簿》贴在胸前。书册传来微弱震动,封面的锁链印记闪烁了一下——小雨在回应他。
"怎么开门?"
"判官之血。"张天师指着门上衔尾蛇的眼睛,"但记住,进去后无论看到什么,别让左手接触那个东西。"
林墨咬破手指,将血滴在蛇眼处。血珠接触锈铁的瞬间,整扇门亮起暗红纹路,像是血管突然充血。门缝中渗出刺骨寒气,吹得三人后退半步。
"退后!"张天师突然推开林墨,"它醒了!"
铁门轰然炸裂,碎片如子弹般四射!沈青玄挥剑格挡,仍被一片碎片划破脸颊。浓如墨汁的黑雾从门内涌出,雾中传来"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移动。
黑雾稍微散去些,露出门后的景象——巨大的圆形地宫,七根石柱环绕中央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只巨大的青灰色手臂,被七条锁链贯穿,每条锁链另一端固定在石柱上。手臂断口处没有骨头和血肉,只有翻滚的黑雾。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只手是活的。五根手指不时弯曲,指甲漆黑如墨,手背上刻满了与《怨憎簿》相似的符文。
"初代判官的左手..."沈青玄的声音带着敬畏。
林墨的左臂突然剧痛,《怨憎簿》纹路全部变成血红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召唤。他不得不按住手臂,防止它自行抬起。
"别看它的掌心!"张天师厉喝,"那里有..."
话没说完,手臂突然翻转,掌心对准三人。掌心上赫然长着一只血红的眼睛,瞳孔是竖状的,像蛇又像猫。
林墨只与那只眼睛对视了一瞬,就感到天旋地转。无数画面如洪水般涌入脑海:
三百年前,穿黑袍的判官将这本书按在手臂上,试图净化它...
一百年前,另一个年轻人站在同样的位置,手臂被黑雾侵入,惨叫中砍下了自己的右臂...
二十年前,林墨的父亲带着几个人冲进地宫,与黑袍人厮杀...
最后一个画面最清晰:林父将《怨憎簿》下册塞入手臂断口,黑雾顿时沸腾,将数名黑袍人吞噬...
"林墨!"沈青玄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别看它的眼睛!"
林墨踉跄后退,鼻腔一热,鲜血汩汩流出。那只诡异的眼睛还在盯着他,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像是看到了有趣的猎物。
"它...它在和我说话..."林墨擦去鼻血,"说我是...完美的容器..."
张天师脸色大变:"果然如此...幽冥教想用你的身体复活它!"
正说着,祭坛旁的石柱后走出个黑袍人——青铜面具,六只眼睛的纹路,正是之前在旧物店袭击他们的分堂主。
"张守一,好久不见。"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刺耳,"上次你来,还叫青玄子呢。"
张天师——或者说张守一的右手青筋暴起:"幽冥教好大的手笔,连'守门人'都敢唤醒。"
"不不不。"黑袍人摇头,"我们只是帮它找个新家。"他指向林墨,"判官与圣女的血脉,再加上《怨憎簿》...多么完美的容器啊。"
林墨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青灰色迅速蔓延至肩膀。《怨憎簿》纹路脱离皮肤,在空中形成本虚幻的书册。与此同时,悬浮的手臂剧烈挣扎,锁链哗啦作响。
"它在召唤你的左手!"张守一一把抓住林墨,"别过去!"
黑袍人哈哈大笑:"拦不住的!四十年前你不也试过?结果只得到半只废手!"
沈青玄的桃木剑金光大作,直刺黑袍人咽喉:"闭嘴!"
黑袍人袖中滑出把骨刀,轻松挡下桃木剑:"小天师,你师父没告诉你真相吗?"他闪身避开第二剑,"那只手臂根本不是初代判官的...是来自幽冥界的东西!"
林墨如遭雷击。难怪《怨憎簿》上写着"左手本身,亦属幽冥"!
张守一的右手突然暴起,掐住他自己的脖子!老人脸色瞬间涨红,跪倒在地,与自己的右手搏斗。
"师...父!"沈青玄想帮忙,却被黑袍人缠住。
林墨想去救助,左臂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悬浮的手臂挣扎得更厉害了,七条锁链已经断了两根。更可怕的是,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正通过《怨憎簿》的连接,试图侵入他的意识。
"小...心..."张守一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它...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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