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次带来几个深植于古老行当与无声禁忌的短篇灵异民间故事,寒意如夜露,悄然渗入骨髓:
**故事一:《唢呐匠的调子》**
南山坳的唢呐匠刘老响,一曲《百鸟朝凤》能引来真鸟盘旋。但祖训森严:**白事吹丧,有三不吹——**
1. **枉死横死者,不吹《大悲调》。** 怕悲音引怨魂戾气冲天。
2. **棺木异响时,不吹《送魂曲》。** 恐惊扰棺内“不安分”的东西。
3. **过“断魂桥”时,绝不可停调!** 需一气呵成,用最烈的《破阵乐》冲过去。
邻村钱家少爷与人争风吃醋,被乱刀捅死,属横死。出殡过河,必经那座年久失修、传说淹死过不少人的“断魂桥”。刘老响本不想接,奈何钱家势大,重金威逼。
送葬队伍行至桥头,阴风骤起,河水呜咽。刘老响硬着头皮,吹起《破阵乐》,音调高亢激越,试图压住那股阴森。棺材抬上吱呀作响的木桥,行至中段,异变陡生!
棺木里突然传来“咚!咚!咚!”的猛烈敲击声!像有人在里面用头撞棺盖!抬棺的汉子吓得腿软,队伍顿时乱了。
“停不得!快走!”刘老响厉声大喝,腮帮子鼓胀,将《破阵乐》吹得近乎撕裂,额角青筋暴起。可那棺内的撞响越来越急,越来越重,伴随着一种指甲抓挠木板的“刺啦”声,听得人头皮炸裂!
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阴风打着旋儿扑向刘老响!他眼前一黑,气息一滞,《破阵乐》的调子…断了!
唢呐声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陷入死寂。只有棺内疯狂的撞击抓挠声,在空旷的河面上格外刺耳。桥下的河水像开了锅,咕嘟咕嘟冒起浑浊的水泡。
“完了…”刘老响面如死灰。
只见那厚重的棺盖,“嘭”地一声被从里面顶开一条缝!一只青白色、指甲乌黑的手猛地伸出,死死抓住了棺沿!紧接着,钱少爷那张泡胀发白、布满刀口的脸挤了出来,眼睛圆睁,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白!他咧开乌黑的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带着无尽的怨毒,直扑离得最近的抬棺人!
人群炸了锅,哭爹喊娘,连滚爬爬地逃下桥。刘老响也想跑,可双脚像被钉在桥上,那钱少爷化成的凶尸,竟舍弃了其他人,直直地、僵硬地朝他蹦跳过来!灰白的眼珠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唢呐!
刘老响明白了,是自己断了《破阵乐》,惊了它的“路”,它恨这唢呐声!他想再吹,可嘴唇哆嗦,气息全乱,只能发出“噗噗”的漏气声。
凶尸冰冷的手爪带着腥风,抓向他的咽喉!刘老响绝望地闭上眼。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将唢呐嘴塞进自己口中,用尽毕生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不成调、却凄厉到极致的尖鸣!那不是乐曲,是濒死的呐喊!
“呜——!!!”
尖鸣响起的刹那,那凶尸的动作猛地一滞!灰白的眼球似乎闪过一丝茫然。桥下的河水瞬间平息。
刘老响抓住这瞬间,连滚爬爬翻下桥栏,“噗通”一声跳进冰冷的河里,拼命游向对岸。身后,那凶尸站在断魂桥中央,对着他逃离的方向,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最终缓缓缩回了那口打开的棺材里。
刘老响捡回一命,却彻底哑了。那把祖传的唢呐也沉入了河底。从此,南山坳再无人敢请唢呐匠过断魂桥。而每当月黑风高,路过断魂桥的人,有时能听到河底传来沉闷的、不成调的唢呐呜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冰冷的水下,一遍遍徒劳地练习着那未吹完的《破阵乐》…
**故事二:《绣花鞋走路》**
清水镇的李寡妇,有一手绝妙的刺绣功夫,尤其擅长做绣花鞋。但她有个古怪规矩:**绝不做红鞋!尤其忌做新娘子的红绣鞋。** 据说她年轻时给一位横死的新娘子赶制过一双红鞋,结果那鞋子沾了新娘的怨气,成了邪物。
镇上富户周老爷续弦,新娘子指名要李寡妇做一双最精致的鸳鸯戏水红绣鞋,工钱翻倍。李寡妇百般推辞,周家威逼利诱,甚至以她独子相胁。李寡妇无奈,含泪接下了活计。
她熬了三天三夜,针针泣血。做最后一针时,手指不慎被针扎破,一滴殷红的血珠,正正滴在了鞋面上那只鸳鸯的眼珠上,瞬间洇开一小团暗红。李寡妇心头狂跳,觉得不祥,但已无法挽回。
新娘子穿着红绣鞋过门,当夜就出了事。洞房花烛夜,周老爷暴毙床上,七窍流血,死状惊恐。新娘子则疯疯癫癫,赤着脚在院里游荡,嘴里喊着:“鞋…我的鞋…它在走…自己走…”
人们在她房里找到那双红绣鞋。鞋面干干净净,唯有那只被血染过的鸳鸯眼睛,红得妖异刺目。更诡异的是,鞋底竟然沾着新鲜的、湿漉漉的泥巴!仿佛有人穿着它,刚刚从外面泥地里走过!
李寡妇听闻噩耗,当晚就悬梁自尽了。死前用血在墙上写了几个字:“鞋…认主…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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