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校规第十条
>晚自习时粉笔在黑板上自动书写校规第十条:“保持课堂整洁”。
>违反者课桌内会出现诡异粉笔灰,沾上便无法洗净。
>同桌因在桌角刻字,第二天消失不见。
>我偷偷翻出档案,发现历任同桌照片嘴角都残留着相同白灰。
>当我不慎弄脏试卷,课桌深处传来指甲刮擦声。
>抽屉缝隙里,一只裹满粉笔灰的手正缓缓伸出。
>教导主任突然出现在门口,嘴角沾着白灰:
>“黑板里……永远缺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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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铃声像垂死病人的最后一声叹息,拖着长长的尾音消失在老校舍空旷的走廊里。高三(7)班的教室灯火通明,却死寂得如同巨大的棺椁。六十多颗头颅低垂着,埋在书山题海中,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单调、粘稠,像是无数只蚕在啃食桑叶,又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在悄然蔓延。空气里悬浮着粉笔灰的微尘,在惨白的日光灯管下缓慢地浮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干燥的、略带石灰味的颗粒感。
我揉了揉发涩的眼角,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教室前方那块巨大的墨绿色黑板。值日生放学时明明擦得干干净净,此刻却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不均匀的白灰,像一层劣质的、即将剥落的墙皮。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悄然爬上心头。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任何人靠近讲台,一支用剩的、只有半截的白色粉笔,静静地躺在黑板槽里。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毫无预兆地……竖立了起来!然后,以一种极其僵硬、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姿态,在冰冷的黑板上……开始书写!
“嘶……嘶……嘎吱……”
粉笔划过黑板的刺耳噪音,在死寂的教室里被无限放大,如同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反复刮擦着耳膜。每一个学生都猛地抬起了头,脸上写满了惊愕和茫然。六十多道目光如同聚光灯,死死锁定在那支自己移动的粉笔上。
粉笔灰簌簌落下。
笔迹歪歪扭扭,透着一种非人的笨拙和冰冷,仿佛一个初学写字的孩童,又像一个关节僵硬的提线木偶在强行操控。一个个白色的大字在墨绿色的底板上显现:
**【校 规 第 十 条 : 保 持 课 堂 整 洁 。】**
最后一个句号用力地戳下,粉笔“啪嗒”一声轻响,断成两截,滚落回粉笔槽里,不动了。
教室里落针可闻。连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六十多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和一种无声的恐惧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弥漫、发酵。
“谁……谁搞的恶作剧?”班长陈明的声音带着强装的镇定,却掩饰不住尾音的颤抖。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一张张同样惊疑不定的脸。
没有人回答。
前排一个胆小的女生已经捂住了嘴,眼眶发红。空气里粉笔灰的味道似乎更浓了,干燥地附着在鼻腔深处,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寒意。
“无聊!”同桌林涛突然低骂了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他是个出了名的刺头,脾气火爆,最受不了这种神神叨叨的气氛。他烦躁地抓起桌上的圆规,带着一股发泄般的狠劲,猛地扎向自己课桌的右上角!
“嗤啦——!”
尖锐的金属尖端在粗糙的木质桌面上划出一道深而扭曲的刻痕,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木屑翻卷起来。
“林涛!你干什么!”陈明压低声音呵斥道。
林涛挑衅般地抬起头,晃了晃手里的圆规:“刻个记号!省得某些装神弄鬼的东西忘了这是谁的桌子!”他脸上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冷笑,但眼神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飞快地掠过。
没有人再说话。诡异的寂静重新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沉重。只有林涛课桌上那道新鲜的、丑陋的刻痕,像一道无声的伤疤,刺眼地存在着。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如同特赦令。学生们如同惊弓之鸟,抓起书包,争先恐后地涌出教室,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激起混乱的回音,带着一种逃离灾难现场的仓惶。
我故意磨蹭到最后,等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值日生王薇。昏黄的灯光下,我装作收拾书包,目光却死死锁定在林涛那张靠窗的课桌上。
王薇拿着抹布,习惯性地去擦林涛的桌面。当抹布拂过那道新鲜的刻痕时,她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咦?”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我凑过去。
只见那道深深的刻痕里,不知何时,竟然填满了细腻、均匀的……白色粉笔灰!灰白色的粉末严丝合缝地嵌在木头纹理里,将那丑陋的疤痕完全覆盖住,形成一条刺眼的、诡异的白线!
王薇下意识地用抹布去擦。
抹布擦过,粉笔灰纹丝不动,如同已经深深地沁入了木头内部。她又用手指去抠。
指尖触碰到那层白灰的瞬间,王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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