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那狞笑的脸庞瞬间扭曲变形,眼珠暴突,口中爆发出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嚎!他感觉自己的左腿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棍狠狠砸中,紧接着小腿骨传来钻心刺骨的剧痛!支撑腿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庞大的身躯如同被砍倒的巨木,轰然向左侧栽倒!剧痛让他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只剩下野兽般的哀嚎,抱着左腿在地上疯狂打滚!
这一切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
李鼠儿脸上的得意和贪婪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凝固,就被眼前这血腥、突兀、完全颠覆他认知的一幕彻底冻结!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倚仗的、练气一层巅峰的铁头,像个破麻袋一样被那“废物”一脚踹断了腿骨倒地哀嚎!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叶东的攻击根本没有停止!
在踢出那断腿一脚的同时,借助旋转的余力和身体前冲的惯性,他的头颅已经如同攻城锤般,裹挟着全身的力量和淬体后坚硬如铁的头骨,朝着距离他最近的李鼠儿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狠狠撞了过去!
头槌!毫无花哨,野蛮直接!
李鼠儿甚至只看到一道黑影在眼前急速放大,紧接着——
咚!!!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叶东坚硬的前额骨,如同铁锤般狠狠砸在了李鼠儿脆弱的鼻梁上!巨大的冲击力下,李鼠儿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鼻梁骨碎裂的可怕声音!酸、痛、麻、热…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他的所有感官!
“呃啊——!”
比铁头更加凄厉尖锐的惨叫划破夜空!李鼠儿瘦小的身体被撞得离地倒飞出去,如同断了线的破风筝,重重砸在身后一块凸起的锋利矿石棱角上!他手中的匕首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碎石上。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腥味的鼻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糊满了他的下半张脸,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剧痛和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从暴起到结束,整个过程不超过三个呼吸!
狭窄的空地上,只剩下铁头抱着断腿撕心裂肺的哀嚎,以及李鼠儿蜷缩在矿石旁,捂着血肉模糊的鼻子发出压抑痛苦的呻吟。血腥味和硫磺味、铁锈味混合在一起,浓烈得令人作呕。
叶东站在空地中央,微微喘息着。刚才那一连串爆发,几乎耗尽了他积攒的所有体力,双臂外侧被赵虎踹中的地方传来阵阵闷痛,丹田深处也因剧烈的发力而传来熟悉的钝痛。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指关节因为刚才发力过猛而微微泛白,甚至擦破了一点皮,渗出细微的血丝。
但此刻,他心中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的奇异感觉在奔涌!
那是力量!是掌控!是反击!是将命运狠狠踩在脚下的酣畅淋漓!
他赢了!靠着自己的力量,靠着自己的智慧,干净利落地放倒了两个心怀叵测的敌人!虽然对方轻敌在先,虽然自己用了偷袭,但结果就是结果!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挨打、蜷缩等死的废物!
一股强烈的兴奋感伴随着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轻微眩晕,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强压下心头的激荡,眼神冰冷地扫过地上哀嚎的两人。
李鼠儿挣扎着抬起头,满脸是血,仅剩的一只眼睛透过指缝看向叶东,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有一丝怨毒。他哆嗦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狠话,却被鼻梁碎裂的剧痛和涌出的鲜血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叶东没有理会他。此地不宜久留!铁头的哀嚎和这里的血腥味,随时可能引来其他人,无论是路过的弟子,还是更麻烦的巡山执事,都绝不是他现在能应付的。
他不再犹豫,甚至没有去捡李鼠儿掉落的匕首——那只会成为麻烦的证据。他猛地转身,没有丝毫留恋,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朝着乱石堆更深处、更复杂的阴影里狂奔而去!身影几个闪动,便彻底消失在嶙峋怪石和浓重夜色的掩护之下,只留下身后那令人心悸的惨嚎声在夜风中回荡。
不知狂奔了多久,直到确认身后再无任何追踪的迹象,肺叶如同风箱般火辣辣地疼痛,叶东才猛地靠在一块冰冷潮湿的巨大岩石后面,剧烈地喘息起来。汗水早已浸透了内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晚风吹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扯下早已被汗水浸透、沾满灰尘的蒙面头巾,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悸动和那股尚未平息的、灼热的兴奋感。
月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勉强照亮了他沾着泥土和一丝血迹的手掌。叶东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那上面还残留着踢断铁头腿骨时的触感——坚硬骨骼在巨力下崩裂的脆响,肌肉筋腱被撕裂的闷响…还有撞碎李鼠儿鼻梁时,自己额骨传来的、如同撞击顽石般的反震感。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后怕和亢奋的战栗。这就是力量带来的感觉吗?粗暴,直接,甚至有些野蛮,却充满了令人着迷的掌控感!它冲散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屈辱和无力,点燃了沉寂已久的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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