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蓬莱宫秘宝。”
高台之上,长老的目光落在台下,她的模样看上去很是慈眉善目,但说话的语气并不恭敬,说话时的口吻,也并不像一个蓬莱宫的长老。
“蓬莱宫真是舍得。”
白玉京是蓬莱宫的秘宝,一向是宫主才可以拥有的法宝。而白玉京也是一座城,城中有历代蓬莱宫天才、长老、宫主的残魂或是灵识。
在蓬莱宫的历史上,此物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都是挽大厦于将倾。
纵然以花兰因的修为,无法完全发挥出白玉京的全部实力,也足以证明蓬莱宫对花兰因的重视。
宫主的脸色不变,她看向台下那个曾是自己最心爱的弟子,她曾经在那个孩子身上下了许多的期望。
而今她对那个孩子也依然抱有许多的期望,只不过也仅限于今日。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隆冬时节冰封的海面:“既然要付出诚意,自然要舍得下本。”
长老闻言,眯起眼露出了一个笑容:“有道理。”
唐欢眯起了眼睛,她低声道:“是白玉京。”
许应祈点头,她的手指按在竹雨剑上,目光缓缓地看向了远方的蓬莱宫宫主,她的手指轻微地敲打了一下。
唐欢问:“师叔祖她……”
许应祈回道:“相信她。”
唐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涌起的不安,低声道:“是。回去后我会领罚。”
站在比试台上的常乐不知道白玉京,纵然知道,她也不在意。
她抬起了手,手腕挥动,刹那间风动云卷,风雷之声大作,云雨卷起,朝城中席卷而来。
此刻,花兰因的手也动了。
城中人驾云雾而来,手中法宝毫光大盛,却也仙气飘然,就仿佛这座城就是蓬莱宫本身那样。
这是一座充满了修士的城,每一个城民都有一战之力,也都可以搅动风雨。
哪怕可以搅动的只有一丝一毫,也可以抽丝剥茧,影响眼前好似巨大而无解的风暴。
“真有意思。”
钟馔玉对崔渺然说道:“花兰因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她无法指挥白玉京里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当然或许她也可以,但这不是一笔划算的生意。所以她动用了城中的其他人。有意思有意思,谁说萤火之光不可与日月争辉呢?”
崔渺然忍无可忍,重重地敲了钟馔玉一下:“你到底是哪边的?”
钟馔玉捂住自己的脑袋,道:“我自然为常乐加油。”
“那就不要废话。”崔渺然道,她转头看向玉璧,随后脸色微变。
因为常乐的招数几乎是在下一刻就崩散开去。
趁此机会,一个手持长枪的小人从中蹿出,直指常乐眉心。
其他小人也同时暴起,各式法器,兵刃齐齐朝常乐挥来。
银枪如游龙,却在常乐的眉心处停住,长枪不停颤动,偏生无法上前分毫。
其他的兵刃亦是如此,皆不可进展。
众人这才察觉,常乐身前已经布满剑弦,早就已经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那些崩散的风雪在网间吹拂振动,犹如筝弦颤动,发出金属一般的音色。
“这招有些眼熟。”唐欢道。
花兰因眯起了眼睛:“是我的灵丝化用……”
她开口,声音中带上了复杂:“你学得很快。”
常乐点头致意:“你教的很好。”
这话说出来就格外的气人。
话音落下,她眼中剑芒更盛,闪过无数的丝线,织网猛然一变,剑芒穿过了每个小人的额头,就如同他们对自己用的招数一样。
她知晓蓬莱宫善于化虚为实,化实为虚,既然如此,又怎么会给她真真假假的机会?
但每一道剑芒都落在了空处。
剑网上陡然一空,上面缠绕的小人、武器,都化作了空茫。
那些剑招是实的,人也是实的,武器也是实的。只是在当常乐攻击的时候,它们又都变成了虚的。
常乐看向花兰因,她看到花兰因眼中闪过狡黠。
另有一队人马又从城中钻出,对向了常乐。
“未免太过不要脸了些。”温如玉皱眉道,愤愤不平。
老人低头行棋,气定神闲地捡起温如玉丢失的那些棋子,放在一旁:“战斗要什么脸面,胜利才是最终的目的。你的朋友要用一剑对一城,以一人对所有人,光有勇气可不行的。”
常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杀又杀不死,在你的剑冲到对方眼前的时候,人家便已经化实为虚跑走了。
而一个人,要对付一座城,要么你比所有人都强,摧枯拉朽,要么拉帮结派,要么借天地之势。
常乐的影子微妙地闪烁了一下。
一个小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消失了。
花兰因猛然看向了常乐,她的脸色有些白,但常乐的脸色比她更白了一个度,握剑的手也轻微地发颤。
她道:“不值得。”
“是剑阵。”
许应祈不等唐欢说话,就开口道。
以剑芒为阵,剑阵需要人有极强的算力,曾经尉迟樗就对唐欢说过,虽然常乐字写得不好,总是缺笔画,但算术不错,可以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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