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且简洁将破译出的几个关键人物及份例一一说明。
周震听着,脸上已无怒色,反而是一种极度冰冷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果然有他们!好,很好。”
他语气平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李队正!”
“末将在!”
“按孙医官所列名单,一个不漏,全部‘请’到审讯营帐!记住,是‘请’!本都尉要亲自‘招待’他们!”
“是!”李队正领命,眼神凌厉,立刻带人而去。
周震又看向孙医官和刘然然:“你二人随本都尉一同前往。这些魑魅魍魉的鬼画符,还需你们当场指认。”
审讯营帐比帅帐更显阴森,刑具虽未摆出,但那冰冷的气氛已足以让人胆寒。
张库吏、王管事等五六名核心涉案人员已被带到,分别被兵士看押在一旁,个个面无人色,体若筛糠。
尤其是张库吏,是个面色白胖、眼下青黑的中年人,此刻虽强作镇定,但不断闪烁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周震大步走入帐中,径直在主位坐下,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几人
谁都知道他此刻非常生气,但他此时却并不立刻开口,只是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椅背。
这沉默的威压比任何呵斥都更令人窒息。
终于,他目光定格在张库吏身上,声音平淡无波:
“张康,你可知罪?”
张库吏张康浑身一颤,扑通跪下,声音干涩:
“都尉明鉴!卑职……卑职不知何罪之有啊!卑职一向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定是有人诬陷……”
“哦?不知?”周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拿起那本私密账册,随手翻开一页
“那你给本都尉解释解释,这‘飞鸟叁伍’、‘山刀陆贰’是何意思?去年腊月的那批‘陈粮’,为何在你的私账上记着‘新米价’,差额一千二百两,入了这‘朱砂印’的口袋?
还有,这枚……”他拿起那枚仿制的都尉府批阅章,轻轻丢在张康面前
“这又是从何而来?莫非也是别人塞到你手里的?”
周震每说一句,张康的脸色就白一分。尤其是听到“朱砂印”三个字时,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等他最后看到那枚印章时,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彻底瘫软在地,汗出如浆,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所有的侥幸心理,在对方精准点出这些只有他们核心圈才知道的隐秘代号和关键细节时,被彻底击得粉碎!
他的确是没想到,在这短短时间里,对方不仅拿到了私账,竟然……竟然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破译了他们精心设计的符号!
周震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对孙医官和刘然然道:
“指给他看。”
孙医官上前,指着账册上的符号,将方才破译的含义、对应人员、分润比例,清晰无比地当场道出。
刘然然则在一旁,将赵丙留下的布帛和碎布条作为佐证,说明其关联性。
此刻铁证如山,没有一丝余地给他进行辩解。
密码已破,所有遮羞布被撕得粉碎!
张康彻底崩溃了,心理防线瞬间决堤,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
“都尉饶命!都尉饶命啊!卑职招!卑职全招!是……是刘司库和倪书记官逼我的!还有……还有……”
他恐惧地看了一眼那“朱砂印”的记录,牙齿打颤,似乎那个名字是极大的禁忌,不敢轻易出口。
“说!”周震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张康吓得一哆嗦,终于瘫在地上,泣不成声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是……是军需参议……王……王大人……是他主使……我们……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啊……”
帐内一片死寂。军需参议,那可是位阶不低的文官!
周震眼中寒光爆射,猛地一拍椅子扶手:
“好!好一个军需参议!录供画押!”
早已准备好的文书立刻上前,让张康在供状上签字画押。其他几人见主心骨已崩溃,且证据确凿,也纷纷瘫软在地,争先恐后地开口招供,唯恐落后一步。
图穷匕见!隐藏在军需处的巨大毒瘤,终于被连根挖出了一大半!
然而,刘然然看着那供状上“军需参议王大人”几个字,心中却并无轻松之感。
此人只是军中参议,不像是能操控这么大案件的幕后黑手。这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人物?那支警告的弩箭,又究竟来自何方?
风暴虽烈,却似乎仍未到达真正的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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