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月儿被气得眼眶发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程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和而坚定。
“月儿,退后。”
萧月儿抬起头,对上程凡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心中莫名安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乖巧地退到程凡身后,却依然攥紧了小拳头,一双杏眼狠狠瞪着魏钰等人。
程凡从容地踏前一步。
他负手而立,青衫在春风中微微飘动,面对魏钰等人的嘲讽和质疑,脸上没有半分慌乱,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笑容,让魏钰心中莫名一寒。
“魏公子说我靠投机取巧。”
程凡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就以文会友,当场比试一番如何?”
她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或嘲讽或质疑的面孔。
“若我输了,自愿承认名不副实,从此退出京城文坛,再不踏入这繁华之地半步。”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更加热烈的议论声。
“他疯了吗?竟然主动提出比试?”
“这是自寻死路啊!魏钰可是京城第一才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看来是被逼急了,想要孤注一掷。”
魏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转为更深的轻蔑。
他缓缓打开折扇,扇面上是一幅泼墨山水,笔法洒脱不羁。
“程案首倒是有几分胆色。”
魏钰冷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今日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也好让那些被你蒙蔽的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七皇子萧景琰一直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忽然上前一步,温和地笑道:“既然两位都有此雅兴,本王自当成人之美。”
他转身对着周围众人朗声道:“诸位才子齐聚曲江,正是文会之盛事。今日便以'曲江春景'为题,请两位当场作诗一首,由在场诸位名士品评高下,如何?”
此提议一出,立刻得到众人响应。
“好!就该如此!”
“曲江春景,正合此时此景!”
“让我们看看,这位云安府案首,到底有几分真才实学!”
顾炎站在人群外围,眉头微微皱起,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程凡却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顾炎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出声阻止。
他对自己这个关门弟子的才华有信心,但也知道,京城这潭水,远比外人想象的要深得多。
宁王萧景渊倒是老神在在,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端起侍从递上的茶盏,慢悠悠地品着。
“有趣,有趣。”
他低声笑道,也不知是在说这场比试,还是说别的什么。
魏钰傲然站在场中,扫了程凡一眼,冷声道:“既是比试,总要有个先后。程案首,你是客,不如你先请?”
程凡却摇了摇头。
“魏公子是京城第一才子,又是东道主,理应先请。”
魏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化为得意的笑容。
“也好,那本公子就献丑了。”
他踱步到曲江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春风拂过,柳枝摇曳,落花点点。
片刻后,魏钰转身,朗声吟道:
“曲江春水碧于天,两岸垂杨舞翠烟。”
“锦鲤游波摇玉影,画舫穿柳带花妍。”
“王孙公子寻芳处,才子佳人雅集筵。”
“最是京华好时节,春风得意少年前。”
一首七律,工整华丽,对仗精巧。
“锦鲤”对“画舫”,“游波”对“穿柳”,“玉影”对“花妍”,无一处不精妙。
更难得的是,诗中不仅描绘了曲江春景,还暗含了今日雅集的盛况,以及京城才子们的意气风发。
最后一句“春风得意少年前”,更是点睛之笔,将整首诗的意境推向高潮。
诗成,全场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好诗!好诗!”
“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子!这首诗无论是立意还是技法,都堪称上乘!”
“尤其是最后一句,'春风得意少年前',豪迈洒脱,让人心潮澎湃!”
“我看这场比试已经没有悬念了!”
魏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缓缓转身,目光轻蔑地看向程凡。
“程案首,轮到你了。”
周围的才子们也纷纷看向程凡,眼中满是看好戏的神色。
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这下好看了,魏钰这首诗少说也有八分水准。”
“程凡就算有些才华,但仓促之间,又怎能比得上魏钰这种浸淫诗词多年的?”
“我看他是自取其辱。”
萧月儿紧张地攥着衣角,小脸紧绷,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怕影响到程凡。
程凡却依然神色从容。
她没有立刻作诗,反而笑着说道:“魏公子这首诗确实不错,工整华丽,用典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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