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好办。”邬里正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那就像刚刚牛姑娘说的一样,你跟二郎同娶一个女子,就娶你带回来的那个哑巴!别忘了,当着全村人的面,你兄弟俩对着人家都是搂搂抱抱,污人清白,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你满嘴胡言,污人清白的人是你。”段云起面挂寒霜。
邬里正却不理他,今日这难得的好机会不能错过,继续说道:“还有二郎,虽然是牛姑娘强行闯进了他的屋子,可二人也是同处一个被窝,追究起来,二郎就该信守承诺。牛姑娘走了,邬台村的老少爷们可都听到了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是神情各异,这话一说,段家兄弟和这个哑巴的名声就不好听,那些好人家想要说亲的,只怕都要改了主张。五叔公这是硬要按了牯牛喝水了!
有人害怕,有人兴奋,更有甚者都开始准备跑了!就怕段大郎轻轻一棍,就要把五叔公的脑袋打开花。
段云起神色冷冷的坐在那里没有动,更没有提起打裂狗头的铁棍。
“你有什么目地?”
“若是你答应了,我就说出来。”邬家叔公寸步不让,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一辈子都搁不下的心结,若不放下,就是死了都不得安身。
“对你等小人,就是我答应了,也是要反悔的。”段云起也不再留面子。
邬里正也不气恼,他等得起,段家的兄妹等不起,只要他去县衙里走一遭,云霞这个过了年纪的姑娘,就要被官媒指定人家嫁了,需要官媒指婚的又有什么好的,倒时候,看段大郎还如何猖狂,他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七年了。
话虽然说得硬气,段云起还是沉默了,云霞是他的软肋,若是这个老头真的请了官媒上门,无端又会生出事来。
若依了这个老头的话与肖姑娘定下亲,以后还可以退亲,倒不如先定下来,解了云霞和三郎的危难,只是肖姑娘那里……
“我要与他们商量一下。”
“那是当然,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这点叔公也是通情达理的。”眼看计划得逞,邬老头笑得开心。
进了屋,段云起有些难与开口,不过院子不大,屋里早已经听到了这些话,只是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云霞已经帮肖潇包好了手上的伤口,看着肖潇道:“为了我的事,难为妹妹了!”
段云起坐在炕沿上,盯着肖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要你一女二嫁,你可愿意?只要过了这个当口,我们就可以写下退婚书。”
肖潇点点头,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决断的事,她是一个足不出户,面巾不离的人,面子问题根本就不存在,名声又值几个钱。
若是这没用的名声能解了云霞的麻烦,她是愿意的,更不用说以后还有退婚可以分开。
段云起又看向二郎:“你怎么想?”
段二郎这时也不低头了,肯定的道:“我是愿意的,牛家这一闹,我也没有心思娶亲了,这样最好,至少短时间里他们也没有办法再逼三郎和云霞了。”
得了两人答复,段云起呼出一口浊气,就要起身出门去应下。
衣角被人拉住,肖潇也站了起来,她的头发已经被云霞梳理过,身上的衣服也换过,脸上蒙了方淡紫色的帕子,显得楚楚动人。
肖潇回身大胆的牵了二郎的手,又拉住段云起的衣角,一起往外走去。
段云起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二郎也是面带潮红,不复刚才的拘谨不安。
看见三人笑着牵手而出,邬里正面上一僵,原来希望能看见一屋子啼哭的场景,没想到是这般温馨。
几欲喷发的快感被堵了回来,这份挫折让他心中憋闷欲吐。
院里围观的人也是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莽山里是有着兄弟,甚至朋友同妻的习俗,那也是穷到了极点,兄弟们凑钱买上一个女人回来,目的只为了传宗接代。
而卖到那样家里的女人也多数活不长久,贫困的生活,频繁的生育早早就夺去了她们的生命。
每每遇上这样的婚事,都是男人沮丧,女人哭泣,这般拉手笑着的,还没有见过。婆娘们无不做出怪样来表示着自己的惊讶和鄙视。
男人们则是摇头,可惜了这个蒙面美人,几年过后,就要被折腾死了。
能好好恶心一下这邬台村的里正,段云起心情大好,对邬叔公嘲讽一笑道:“我们这态度你也看见了,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这正事不宜人围观,邬里正压下心里的难受,对段云起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屋再说。”
回身对院里的人喝道:“都散了散了!不要再看热闹了。”
指着墙头上的人骂道:“小兔崽子们,还不给我滚下去,待回我出来再看见谁在这里,我就扒了谁的皮。”
云霞和三郎已经收拾好屋子,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肖潇就准备到灶间做饭。
云霞架了拐也到了灶间,死活不让肖潇碰灶台:“你的手还伤着呢!不能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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