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道歉!”何丽珠用力摇头,眼泪甩了出去,“七天够了,真的够了。那七天,是我这辈子最甜的日子。老公,我爱你,好爱你,我从来没后悔嫁给你,一天都没有。”
鬼魂的身影轻轻抖了起来,像是被这情意撞得站不稳。他哽咽着,声音里全是舍不得,又有点松了口气:“珠珠,我也爱你,好爱好爱。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点恳求:“珠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好不好?别再折腾自己,别再喝酒了,找个好男人嫁了,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不!”何丽珠猛地摇头,眼神定定的,带着点倔,“我不要,谁都不要,我只要你。老公,我只要你。”
“珠珠……”鬼魂的声音里全是疼和无奈,“我已经走了啊,我陪不了你一辈子了。”
“那就能陪多久算多久!”何丽珠打断他,眼里带着不顾一切的执拗,“我不要下辈子,我只要这辈子,只要现在,只要能看到你,能听到你说话,我就够了。老公,求求你,别走,别离开我。”
何丽珠望着他模糊却愈发清晰的眉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她忽然踮起脚,努力往他跟前凑了凑,声音带着哭腔,却又烫得像团火:“老公,你还记得吗?我们结婚那天,你说要在海底给我摘最大的珊瑚,你骗人,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鬼魂的身影晃了晃,眼里的痛楚像要溢出来,他哑着嗓子回应,每个字都裹着泪:“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天你穿着婚纱,笑起来眼睛亮得像星星,珠珠,是我不好,是我没护住你,也没护住自己。我在水里挣扎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怕你一个人吃饭会忘了加醋,怕你夜里起夜会踢被子。”
苏小蕊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这对隔着生死说心里话的夫妻。她知道,现在是让他们好好说的最好时候。她没打扰,只是默默维持着何丽珠的阴阳眼,又用自己的法力,轻轻稳了稳那因为太激动而有点晃的魂体。
月光下,泳池边。一个活着的女人,一个离开的男人。
他们碰不到彼此,却用最热的目光望着对方;他们被阴阳隔着,却用最真的话诉说着爱。眼泪里裹着思念,疼里藏着化不开的情意。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住了。只有他们的声音,在静静的夜里飘着,说着那份跨过生死、刻在骨子里的爱。
苏小蕊看着这一幕,心里算着时间。她知道,这样掏心窝子的“说话”不能太久,不然对何丽珠的身子,还有这鬼魂的魂体都不好。而且她的“事”,才刚开头。怎么让这份“人鬼情”能久一点,才是真正要费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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