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院门上的木缝时,陈默是被怀里的暖意唤醒的。林晚还没醒,侧脸贴着他的胸口,呼吸轻得像落在窗棂上的霜,头发丝蹭得他脖颈发痒。他没敢动,只低头盯着她眼睫上沾的一点碎光——昨晚闹到后半夜,烛火灭了才相拥着睡去,此刻怀里人的温度,比灶上温着的粥还让人踏实。
可这份踏实没撑多久,窗外掠过的风裹着几声模糊的丧尸低吼,像根细针戳破了满院的暖。陈默想起昨天两人整理物资时,林晚翻出的那件破了袖口的棉袄,又想起夜里冻得发僵的脚——这院子是好,有柴有粮,可四面漏风的墙、单薄的木门,还有离城市边缘那十公里的距离,像块石头压在他心里。
林晚是被他胸口的起伏弄醒的,揉着眼睛抬头时,刚好撞进他沉着眼思考的模样。“醒了怎么不叫我?”她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黏糊,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又在想什么烦心事?”
陈默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想这院子的事。”他顿了顿,看着窗外飘起的细雪,“这里是安稳,可你昨晚也说了,棉袄不够厚,厨房的窗关不严实,到深冬肯定熬不住。而且咱们要为明年回老家攒物资,总不能一直困在这儿——四处都是尸群,出去找趟东西要提心吊胆,离城市边缘还有十公里,真要走,一天能挪一公里就算运气好。”
林晚的手顿了顿,没再揉他的下巴,反而坐起身,披了件外套靠在床头。晨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底的认真——她不是没琢磨过这些事,前几天整理柴火时,发现劈好的柴只够烧到腊月;昨天种白菜芽的花盆,底下裂了道缝,浇水时总漏,这些细碎的问题堆在一起,早让她觉得这院子不是长久之计。
“你想找个城市边缘的地方?”她问,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外套上的破洞。
“嗯。”陈默也坐起来,把叠好的衣服递到她手里,“城市边缘人少,尸群应该没市中心密集,找个密封好的房子,比如以前的仓库或者农户的砖瓦房,既能挡寒,又方便出去搜集物资。等开春了,咱们攒够了吃的、药品和汽油,就能往老家走——总比困在这儿,冬天挨冻、物资越用越少强。”
他说着,忍不住看向林晚的脸,怕自己的想法太冒进——毕竟从这儿到城市边缘,十公里的路,要穿过不知道多少条有丧尸的街道,万一遇到大的尸群,后果不堪设想。可林晚没他想的那么犹豫,反而低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我还以为你要等开春再提呢,其实我前几天就觉得这院子漏风,夜里冻得睡不着时,也在想找个严实点的地方。”
陈默愣了愣,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同意:“你不觉得冒险?十公里的路,咱们没地图,不知道沿途有多少丧尸,万一……”
“没有万一。”林晚打断他,眼神亮得像昨天看到的白菜芽,“你忘了我以前做户外博主时,跟着队伍走无人区?比这难走的路我都走过。咱们提前探路,白天走,晚上找安全的地方歇脚,遇到尸群就绕着走,肯定能到。而且你说得对,这院子再好,也挡不住深冬的冷,也不方便攒物资,总不能等着冬天冻僵,或者明年没粮回老家吧?”
她顿了顿,伸手理了理陈默额前的碎发,语气软了些:“我唯一担心的是旺财,它跟着咱们走,要是遇到危险,咱们得护着它。还有你那腿,昨天刚缓过来,走长途会不会累着?”
提到旺财,陈默低头看了眼趴在床尾的狗——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摇着尾巴盯着两人,舌头吐得老长。他忍不住笑了笑:“旺财比咱们能跑,上次遇到两只丧尸,它跑得比我还快。至于我的腿,今天再歇一天,明天肯定能恢复,到时候背着物资也没问题。”
两人正说着,旺财突然“汪汪”叫了两声,蹦到床边,用脑袋蹭林晚的手。林晚笑着摸了摸它的头:“看来旺财也同意了,那咱们就定了——今天收拾东西,把重要的物资打包,明天先去探探路,看看往城市边缘走的第一条街有没有危险。”
陈默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原本还怕林晚会犹豫,怕她觉得现在的安稳比未知的路好,可她比他想的更果敢,也更懂他心里的打算——末世里,安稳从来都是暂时的,只有朝着目标走,才能真正活下去。
吃过早饭,两人就开始收拾物资。林晚负责把药品、罐头和干货装进两个大背包里,还特意把昨天煎土豆剩下的冻油用布包好,放进背包最里面——这油能炒菜,也能应急点燃取暖。陈默则去劈柴,把剩下的柴火捆成小捆,装在一个旧麻袋里,又把那口煮粥的铁锅擦干净,用绳子绑在背包外面。
旺财在旁边帮忙,一会儿叼着布条跑过来,一会儿又把掉在地上的白菜籽叼到花盆边,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却也忙得不亦乐乎。林晚看着它的样子,忍不住笑着对陈默说:“你看旺财,比咱们还积极,是不是知道要去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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