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豪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谷口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目光如炬,直接索要林昊,毫不掩饰其目的,强大的气场压迫得一些修为较低的药王谷弟子脸色发白。
玄参长老心中一凛,正欲按照计划回应,苏星河却已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声音清越而从容地开口道:“晚辈苏星河,见过金会长。”
她这一开口,顿时将全场的焦点吸引到了自己身上。金万豪目光一转,落在苏星河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与探究。他早已得到情报,知道这个女子是那关键小子身边的核心人物,且本身实力与心计皆是不凡。
“哦?这位便是苏小友?”金万豪脸上露出一丝看似温和的笑意,“果然气度不凡。不知苏小友对金某方才所提之事,有何见解?”
他将问题直接抛给了苏星河,显然是想试探她的深浅。
苏星河神色不变,不卑不亢地答道:“金会长消息灵通,晚辈佩服。前日药王鼎确有不稳,幸得我一位同伴林昊,不惜损耗本源,以家传秘术勉力将其稳住。然此法霸道,反噬极重,林昊他……如今神魂受损,元婴濒临溃散,已陷入深度昏迷,正在谷中秘地由诸位长老联手施救,性命垂危,实在无法见客。会长若要强见,恐惊扰其疗伤,适得其反。晚辈斗胆,还请会长体谅。”
她这番话,既承认了林昊的作用,又将伤势说得极其严重(“元婴濒临溃散”、“性命垂危”),彻底堵死了对方立刻见人的要求,同时语气诚恳,将姿态放低,让人难以强硬反驳。
金万豪身后,那名阴鸷长老再次冷哼:“一面之词!谁知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你们想独占秘法,故意将人藏匿!”
苏星河目光平静地看向那阴鸷长老,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位前辈此言差矣。药王谷乃丹道圣地,玄参长老及诸位前辈皆是有道高真,岂会行此不义之事?我同伴为稳鼎炉而重伤,药王谷上下感激不尽,倾力救治,此乃应有之义。若前辈不信……”
她话锋一转,看向苦寂大师:“苦寂大师乃佛门高僧,佛法精深,慈悲为怀,可为我等作证。大师曾亲眼所见林昊伤势之重,绝无虚言。”
苦寂大师适时上前,双掌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金会长,苏施主所言句句属实。林小友为平息鼎炉之厄,确已耗尽心灯,油尽枯槁。老衲愿以佛心起誓,若有一字虚言,甘受业火焚身之劫。”他周身佛光微漾,祥和而庄严,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一位化神期的佛修以佛心起誓,分量极重。此言一出,连那阴鸷长老也一时语塞,金万豪眼中的怀疑之色也消散了几分。他确实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决绝。
金万豪沉吟片刻,忽然哈哈一笑,气氛似乎缓和了些许:“大师言重了,金某岂有不信之理?既然那位林小友伤势如此沉重,金某自然不便强求。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变得深邃,看向玄参长老:“玄参道友,药王鼎乃流火大界丹道象征,其安危关乎重大。如今虽暂稳,但根源未除,终非长久之计。金某此番前来,亦是忧心忡忡。既然无法见到林小友,那不知金某可否入谷一观药王鼎现状?我赤金商会于炼器、阵法一道也略有积淀,或许能提供一些修复之策,略尽绵薄之力,也算为流火大界丹道出一份力。”
这一招以退为进,更为高明。不再纠缠于见林昊,转而要求查看药王鼎现状。若药王鼎真的受损严重,便可坐实药王谷虚弱,后续施压更易;若药王鼎无恙,则证明对方之前关于林昊伤势的言辞有诈,便可立即发难!而且冠冕堂皇,让人难以拒绝。
玄参长老心中暗骂老狐狸,面上却露出沉重与无奈之色,长叹一声道:“金会长有所不知,唉……药王鼎此次受损,远比外界所知更为严重。鼎灵遭创,沉寂不醒,本源之火虽被暂时禁锢,却极不稳定,犹如火山暗涌。目前乃是由我谷四位长老联手,布下‘九转封灵’大阵,将其封印于丹心阁地脉核心之处,借助地脉之力勉强维系平衡。此阵玄奥,牵一发而动全身,严禁任何外力惊扰,否则阵法失衡,鼎火反噬,恐有瞬间崩毁之危!莫说金会长,便是老夫自己,此刻也不敢轻易踏入丹心阁百丈之内啊!会长拳拳盛意,老夫代药王谷心领,但这入谷观鼎之事,实在……恕难从命,万望海涵。”
他将情况描述得万分危急,抬出“九转封灵大阵”和“地脉核心”等概念,既显得真实,又彻底堵死了对方观鼎之路,语气恳切无奈,让人挑不出毛病。
金万豪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枚温润的玉佩,眼神深邃地打量着玄参长老和苏星河等人。药王谷态度强硬,借口看似滴水不漏,一时间,他竟找不到明显的破绽。强攻代价太大,且师出无名;就此退去,又心有不甘,也无法向商会内部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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