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域的晨雾总带着股清润的潮气,缠在青禾族村落外的竹林上,把竹叶染得发亮。项尘醒时,天刚蒙蒙亮,耳边已经传来远处传来的呼喝声——是青禾族的勇士们在练拳,拳头砸在空气里的闷响,混着晨鸟的啼叫,把这三天里难得的宁静撕开一道口子。
他坐起身,摸了摸枕边的时空罗盘。铜制的盘面泛着冷光,指针正微微颤动,指向东南方,那里凝着一缕淡淡的紫雾,是罗盘标注的“待探索时空”的信号。这三天里,他每天都会拿出来看两次,项少龙说,这指针指向的地方,藏着逆时盟的残余势力,也是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醒了?”项少龙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伴随着脚步声。项尘掀开帐篷帘,看见前辈正靠在一棵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块烤得金黄的麦饼,见他出来,递了一块过来,“刚从族里厨房拿的,还热着。”
项尘接过麦饼,咬了一口,麦香里混着淡淡的蜂蜜味——是青禾族特有的做法,这三天里,族里的婶子们总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吃的,怕他们赶路时体力跟不上。“前辈,罗盘的信号还是那样吗?”他一边嚼着麦饼,一边看向项少龙手里的罗盘,和他的那只一样,指针尖上的紫雾又浓了几分。
“嗯,越来越清晰了。”项少龙把罗盘凑到眼前,指尖在盘面上划过,上面立刻浮现出几行淡蓝色的小字:“陨星时空,邪力残留浓度30%,探测到逆时盟分舵能量反应,坐标已锁定。”他抬头看向项尘,眼神里带着几分郑重,“这个时空不简单,‘陨星’两个字不是白叫的,据说那里的天空常年有碎星坠落,磁场紊乱,玄气和时空之力都不好掌控,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项尘点点头,把最后一口麦饼咽下去,拍了拍腰间的玄铁枪——这三天里,他没闲着,用项少龙给的凝神丹,再加上禾苗送的玄气花,把之前融合龙血和时空道体时躁动的力量彻底稳住了。现在再握枪,能明显感觉到力量更顺了,枪身上的龙纹偶尔会泛出淡淡的红光,像是和他的气息更契合了。
“项尘哥哥!”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喊声,项尘回头,看见几个穿着青布短褂的小勇士,抱着一个藤编的篮子跑过来,为首的是之前总追着他问战斗细节的小羽。“给你!这是我们编的果子干,路上饿了可以吃!”小羽把篮子递到他面前,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果子干,都是孩子们这两天跟着族里的大人一起晒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谢谢你们。”项尘接过篮子,摸了摸小羽的头,小羽的头发软软的,像巫兔的绒毛。“你们这么早,不去跟着勇士们练拳吗?”
“族长说今天要送你们走,我们想先给你送东西。”小羽眨了眨眼睛,指了指村落的方向,“禾苗姐姐也在忙呢,她去后山采晨露了,说要给你的玄气花再浇点水。”
项尘心里一暖,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襟上的玄气花。这三天里,禾苗每天都会来给他的花浇晨露,用自然玄气滋养,现在花瓣上的微光比之前更亮了,连香味都更清了。他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禾苗提着一个陶壶走过来,陶壶里装着晶莹的晨露,阳光透过晨雾照在她身上,青绿色的裙摆像沾了露水的竹叶。
“醒啦?”禾苗走到他面前,把陶壶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从他衣襟上取下玄气花,用手指蘸了点晨露,轻轻洒在花瓣上。晨露落在花瓣上,顺着纹路滚下来,泛着淡淡的光。“今天天气好,晨露最养花,这样你带着它走,能多保持几天灵气。”
“麻烦你了,禾苗姑娘。”项尘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有点发紧,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三天里,他们一起去后山看过巫兽,一起帮族里的人修补帐篷,一起坐在草地上看夕阳——他知道自己早晚要走,却还是忍不住贪恋这份平静。
“不麻烦。”禾苗把玄气花重新别回他的衣襟上,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脸颊微微泛红。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递给他:“这个是用玄气花的花瓣和巫域的安神草做的,戴在身上,能帮你稳住心神,要是在新时空遇到磁场紊乱,也能有点用。”
香囊是淡青色的,上面绣着青禾族的图腾,针脚很细,看得出来是她亲手绣的。项尘接过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除了玄气花的香,还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很安心。“谢谢你,我会好好带在身上的。”
“该出发了。”项少龙的声音适时传来,他看了看天,晨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阳光洒在村落的屋顶上,暖融融的。“族长他们应该已经在村口等着了。”
项尘点点头,跟着项少龙和禾苗往村口走。刚走到村落的主干道,就看见两侧站满了人——青禾族的男女老少都来了,手里要么拿着篮子,要么提着包裹,脸上带着笑,却又藏着不舍。
木青族长站在最前面,穿着族里最正式的青布长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令牌。那令牌是用巫域特有的玄木做的,上面刻着青禾族的图腾,图腾周围缠着一圈银色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光。“项尘,项少龙前辈,这三天让你们受累了。”族长走上前,先对着项少龙拱了拱手,然后把令牌递给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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