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这是什么意思?秦琬琬都晕了,你为何不让大夫看?莫不是她的身子,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令仪的目光轻蔑地扫过秦琬琬的肚子。
傅临舟神色一凛,难道她知道了?
不可能。
她才嫁过来第一日,她怎么会知道。
一定是她太癫了,一步步打乱了他的计划,才让他生出紧张感。
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想抱起地上的秦琬琬,但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关系敏感,不好当众抱她,而自己又急于打发掉沈令仪,好去照顾秦琬琬。
“哪来的什么难言之隐?你打伤了表姑娘,还装什么好人,谁知道你请来的是什么人,你又安的什么心?表姑娘自有府医伺候,用不着你操心了。待琬琬醒来,我自会与你算账!还不快滚回你院中反省!”
沈令仪微笑,面向人群中的某处,“甄大夫,贾大夫,伯爷怀疑您二位的医术和用心,这...”
随着话音落下,有两名大夫一前一后,从人群里挤出来。
一个身穿青衫,腰间悬壶,面容冷峻。
一个一袭灰袍,背着药箱,神情倨傲。
两人一见面,互看一眼,空气瞬间凝固。
甄青崖:“贾太医也有被怀疑的一天,怎么,太医院贬了你,在京中混的这么差吗?连个小小的伯府都敢怀疑你的医术,真是可笑!”
贾无命白眼一翻,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他明明怀疑的是你这个无知小儿,乡野村医!可不是老夫!我倒是想知道,你这次又从哪座山头学来的野方子,丢人现眼,被人嘲笑了?”
两人针锋相对,见面就互相揭短,谁也不让谁。
众宾客见到这两位顿时炸锅了,沈大姑娘真是个狠人,居然把这两位一起请来了伯府。
要知道这两位都是京中有名的疯批名医。
甄青崖医术极好,诊脉如神,能活死人,肉白骨,但他脾气古怪,只给钱多的富人,或看不起病的穷人看病,不是谁请都请得动的。
他向来狂傲自负,目中无人。
而贾无命以前是太医院的太医,因得罪了权贵被撤了职,自己开了本草堂,很多达官贵族慕名请他看病,同样脉诊奇准。
这二人有个共同特征,就是爱财如命,看重名声,爱惜羽毛,最讨厌别人质疑他们的医术。
而方才,永安伯不知道请的是这二位,一句话得罪了两个脾气古怪的人。
今日有热闹看了!
众人摩拳擦掌,伸着脖子往里看。
傅临舟见到这二人也是头大,他很怕暴露秦琬琬怀孕的事。
顿时恨极了沈令仪方才的挑拨离间。
听见他们方才的挤兑,也不想再生事,只好连说误会,盼着这二位争执推诿,不接诊。
他给婆子使个眼色。
两个婆子上前,想要抬走秦琬琬。
傅临舟先说自己不知是二位名医,那些话不是说他们二人的,又不失礼貌规矩和气道,“永安伯府有府医,就不劳烦两位大夫了,来人,好生送他们出去。”
有小厮上前,想引着他们出去。
然而,沈令仪早有防备,朗声道:“两位神医,今日请二位来,是为我作个见证,帮我看看地上躺着这位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当众给个论断,别让伯府讹上我。”
“事成后,我定北侯府愿再奉上五千两诊金,并为两位的医馆送上“妙手回春”金匾一块。”
沈令仪再次推波助澜,重金许诺,加上名声诱惑,她定北侯府的牌匾,那就是医馆的活招牌。
她不信有钱不能使这两个疯批推磨。
甄青崖本就被贾无命这个老东西打压的憋闷,他看了半天戏,也知道今日的病人不是什么难医的病,证明不了他的医术高超。
无非就是沈大姑娘受了不公待遇,想把伯府内宅里的阴私事,借他的口摆上台面而已。
若是平时,他理都懒得理。
这次答应过来。
一是对方去请他的时候,提了句,府里同时也请了贾大夫过府。
二是,定北侯曾救过他的命,他的嫡女被人欺辱,他拼了性命也当帮一把。
同时,也与贾无命这个老东西争个长短,挫挫他的锐气。
贾无命是因得罪了权贵被贬出太医院的,人变得更圆滑世故,有些话他不敢说。
他今日来就是力压贾无命一头,他甄青崖不仅医术高超,还不畏权贵,敢于说真话。
“我来!我这个人最是较真,不能忍受别人质疑我的医术,今日伯府这位姑娘的病,我甄无崖瞧定了!”
甄青崖一表态,贾无命迟疑了一息,也同时表态,“我怕你把人治死了,我勉强替你把把关吧。”
傅临舟大惊失色,这两人平时求都求不到的人,竟然同时强行替秦琬琬把脉,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这嫁妆入了永安伯府,就不能让沈令仪这样挥霍,他不同意。
“沈氏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你已是傅家妇,重金请医有经过我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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