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傅临舟朝门房厉声喝道。
沉重的朱漆大门,伴着吱嘎声迅速合拢,将叶老三等一众焦急的下人隔绝在外。
府内庭院的光线骤然一暗。
傅临舟的手指,如铁钳般猛地掐上了沈令仪脖颈,将她抵在冰凉的门板上,身体欺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狠厉与掌控欲:
“我不同意和离!没有我的准许,你沈令仪这辈子都休想踏出我永安伯府大门!你以为母亲代签就能作数?我是你的夫君,你的天!你的去留,由我说了算!”
窒息感瞬间袭来,沈令仪的脸颊因缺氧而泛红,她双手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却撼动不了分毫。
耳边是傅临舟如同恶魔般的低语:“既然你如此不想做我的妻,好!我便成全你,今日我就贬妻为妾!没有我的放妾书,你生是傅家的人,死是傅家的鬼!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傅临舟听到傅子衿说,母亲替他签了和离书。
他的头当场就炸了。
他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赶回来拦下沈令仪。
是爱吗?
不是。
是执念。
他娶沈令仪,是冲着定北侯府的兵权和沈家的嫁妆娶的。
可现在,他不仅什么都没得到。
还失去了很多。
沈家答应给他的军中职位飞了,琬琬成了姨娘,孩子也莫名其妙没了。
就连金吾卫的差事也丢了。
他觉得自己莫名屈辱。
傅家现在只剩个永安伯府的空爵位。
那块代表着府中荣耀的牌匾,还被沈令仪用鞭子打了下来。
他亲眼所见,她方才就踩在脚下。
她怎么敢?
往日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似的在他脑中闪过。
傅家就是娶了她,才一步步走向深渊的。
她才是傅家的克星、灾星。
他发了狠地掐沈令仪的脖子。
沈令仪的手掰不开他的大手,她个子小,力量悬殊。
她双脚一点点被提起来,背部抵着门板。
她感觉到胸腔中的气息,一点点被抽空。
她双眼死死盯住傅临舟扭曲的脸。
听着他口中的谩骂。
垂下了双手。
傅临舟见状一时慌了神,手上力量一松。
就是现在!
沈令仪脑中一片清明,前世被奸生子灌下毒酒,和傅临舟下令,把她扔进乱葬岗时的冰冷,仿佛在此刻复苏。
所有的恨意与求生的本能,都凝聚在这一击之中。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肘部狠狠撞向那处被墨卿尘踹断的肋骨!
果然,傅临舟闷哼一声。
沈令仪马上蓄力,又是一击。
她很怕傅临舟反应过来,继续伤害她,半点未留情,猛猛撞他的肋骨处。
“你想我死?毒妇!”傅临舟双目猩红。
他娶来的妻子,恨不得他死。
要么是怪他只对琬琬一个人好。
要么是因为他鲁莽抢了她的嫁妆,伤了她的乳母。
她才变成这般。
只是,她一个深闺妇人,怎敢对他动手?
他不敢相信,在傅家的府邸之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拼了命地肘击他的伤处。
“你该死!”
她前世死在傅临舟的手里。
今生,也一定会让傅临舟死在她手里。
她发誓。
她不会再允许傅临舟活着继续伤害自己,和沈家的人。
不过此时,她得先活着走出傅家大门。
她清醒地转身,快速去开门。
身后的傅临舟再度欺身上来,右臂绕过了她纤细的脖颈,将她拉离了大门。
他的气息就贴在她的耳边。
“沈令仪!瑞和庄的蝗虫就算沈今朝不洒雄黄和石灰,也活不长。我查看过了,有人早在蝗虫刚成形时,就喂了慢性毒药,那些虫子根本活不过春天。是你做的对不对?”
故意在龙抬头时,把此事闹大,引发民乱,为沈今朝铺路。
他真的太小瞧她了。
她怎么有这样的心机和抱负?
沈家确实越来越好了,就连皇帝和大皇子,也暂时不敢再随意动沈家。
若是她把这份心思放在他身上,他何愁不能青云直上?
他表情狰狞,收紧了手臂,死死禁锢着沈令仪。
他不能放她走!
沈令仪不断地用肘部撞击他的胸口。
就算有一丝生机,她也不会放过。
“对。你助纣为虐,为了帮大皇子立功,竟不顾百姓安危。傅临舟,你作恶多端,天不佑你!”
“你如何得知我计划?”
“是你自己蠢!”
就在沈令仪眼前发黑,意识逐渐模糊之际。
门外传来砸门的声音。
沈令仪以为是叶老三他们。
她拼了命地挣扎,她晚间偷偷练红的近身搏斗术,在此刻起了巨大的作用。
竟逼得傅临舟连连后退。
“砰!”一声巨响,大门被人暴力踹开!
木屑纷飞中,一道挺拔矫健的身影,如疾风般闯入,伴随着一声怒不可遏的暴喝:“傅临舟!放开我姐姐!”
声到人到,一道凌厉的拳风,直袭傅临舟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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