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区的幽蓝光芒像是某种活物，在空气中缓慢蠕动。
陆仁甲拉着余歌走到第一个展缸前，脸上满怀期待。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待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长相潦草"了 (?_?)】
巨大的玻璃后面，一个灰绿色的"东西"正趴在假珊瑚上。
它有着鱼的头——但眼睛一单一双，嘴巴歪向左边，鳃盖一边大一边小。身体像是某种两栖类，皮肤布满黏液，泛着病态的光泽。最诡异的是它的四肢——明显是模仿人类的结构，但比例完全错误，左臂比右臂长了一倍，手指数量也不对称。
陆仁甲的表情从期待变成困惑，从困惑变成失望，最后定格在一种"你在逗我"的表情上。
"余歌，"他转过头，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这是什么？基因突变实验失败品吗？"
余歌看着那只初级深潜者，平静地说："从生物学角度，它的基因序列非常稳定，已经存在超过三亿年。"
"三亿年？"陆仁甲瞪大眼睛，"三亿年都没进化好？这也太偷懒了吧！"
【人家那不是没进化好，是进化歪了，歪得很稳定，懂？ (╬￣皿￣)】
他指着那个生物继续吐槽："你看这个造型，左右完全不对称，这是睡觉压歪了吗？还有这个皮肤，黏糊糊的，像是刚从油锅里捞出来。"
深潜者似乎听懂了，它缓缓转过头，用那双大小不一的眼睛盯着陆仁甲。
那种凝视本该让人san值狂掉——来自深渊的恶意，跨越种族的仇恨，对人类的蔑视。
但陆仁甲只是皱起眉："别看我，看我你也不会变好看。"
旁边一个带孩子的母亲已经脸色发白，赶紧捂住孩子的眼睛往外走。
几个年轻人在干呕，有人小声说："这东西…不对劲…"
只有陆仁甲还在认真分析："我怀疑这家海洋馆的美工喝高了。正常人谁会设计这种东西？就算是深海鱼，也得有个基本的对称美吧？"
走到第二个展缸，陆仁甲的表情更精彩了。
里面游着一只…姑且叫它"乌贼"吧。
【姑且？你这用词真委婉，人家明明是深潜者贵族好吗 (°_°)】
这东西有着乌贼的基本形态，但触手数量完全不对——左边七条，右边十一条，而且每条触手的长度、粗细都不一样。更离谱的是，有几条触手的末端不是吸盘，而是长着类似手掌的结构。
"这是什么？"陆仁甲扶额，"数学没学好的乌贼？连自己有几条腿都数不清？"
余歌淡淡地说："它的触手数量是根据需要生长的，具有极强的适应性。"
"适应性？"陆仁甲嗤笑，"适应什么？适应不会数数的饲养员吗？"
他绕着展缸走了一圈，越看越来气："你看这个，触手粗细不均匀就算了，颜色还不一样。这条是灰的，那条是绿的，中间还有条粉红色的——这是被染料泡过吗？"
那只深潜者贵族愤怒地挥舞着触手，想要展示自己的威严。
结果因为触手太多太乱，它把自己缠成了一个结。
"哈！"陆仁甲忍不住笑出声，"连自己都能打结，这智商…"
他摇着头，继续往前走："五十亿的投资，养了一群残次品。"
【残次品？人家在深海可是贵族！就是长得抽象了点 (￣▽￣)】
第三个展缸更是重量级。
一群长着蝙蝠翅膀的"鱼"在水里扑腾。
没错，是扑腾，不是游。
它们似乎搞不清楚自己该飞还是该游，翅膀在水里乱拍，搅得整个展缸像洗衣机一样。
"这个…"陆仁甲已经无力吐槽了，"这违反所有的物理定律啊！翅膀是用来飞的，鳍是用来游的，你搞个四不像是想干什么？"
他指着其中一条特别卖力扑腾的："你看这个，翅膀都拍秃了，还在坚持。这是在表演什么？空气动力学失败案例吗？"
余歌平静地解释："它们能在水和空气中自由移动，是进化的奇迹。"
"奇迹？"陆仁甲翻了个白眼，"奇葩还差不多。"
他的目光落在展缸的布景上——那些被他认为是"塑料模型"的深海珊瑚，实际上是从拉莱耶搬来的活体建筑碎片，每一块都在缓慢生长，扭曲着空间。
"还有这些装饰，"陆仁甲走近玻璃，"颜色这么假，荧光绿配荧光粉？这是珊瑚还是夜店灯光？"
他又指着角落里几块覆盖着青苔的石头："这些破石头是凑数的吧？随便从工地捡几块，喷点绿漆就当古代遗迹了？"
【工地捡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拉莱耶圣石！一块能让人疯三年的那种！ (((；???；)))】
那些"破石头"上的花纹其实是非欧几里得几何图案，普通人看一眼就会头晕目眩。但陆仁甲只觉得："这花纹画得也太敷衍了，小学生涂鸦水平。"
就在陆仁甲准备继续他的批判之旅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尖叫起来："流氓！你偷拍我！"
她指着一个戴眼镜的瘦弱男生，声音越来越大："大家来看啊！这个变态偷拍我！"
男生脸涨得通红："我没有！我在拍鱼！"
"还狡辩！"女人上前就要抢他的手机，"让大家看看你手机里都有什么！"
周围的人开始围观，有人拿出手机录像，还有人在小声议论。
陆仁甲看不下去了，他最讨厌这种无理取闹的人。
"等等，"他站出来，"人家明明镜头对着展缸，怎么偷拍你了？"
女人转头瞪他："关你什么事？你们男人都一样，都是变态！"
陆仁甲气笑了："变态？我看最该进化的不是这些鱼，是某些人的脑子。"
【哦豁，嘴炮要开始了，搬好小板凳 (?????)】
余歌轻声在他耳边说："她在说谎。那个男生确实只是在拍鱼。"
"我就知道。"陆仁甲点头，然后随口说了一句改变一切的话：
"这种诬陷别人的女人，真不怕被鱼吃掉吗？"
话音刚落，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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