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魔都市。
凌晨两点的写字楼,只有姜明所在的工位,还亮着惨白的光。
他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保存文档、发送邮件的动作一气呵成,熟稔得,像在执行某种肌肉记忆——显然,加班早已是家常便饭。
忽然,一阵尖锐的绞痛猛地攥住心脏,
像有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拧扯。
姜明疼得闷哼一声,颤巍巍撑着桌沿起身,想倒杯热水压一压。
可刚站直身子,剧痛便如潮水般将他掀翻,后背重重磕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眼前阵阵发黑。
办公桌上的手机就在几步外,屏幕还亮着,
只要拿到就能打急救电话。
他挣扎着伸出手,指尖离那冰凉的机身只剩半尺,可剧痛像藤蔓般缠紧四肢,
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抽干了。
几分钟后,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
恍惚间,一生的片段竟如走马灯般在眼前轮转:
他是小城里普通人家的孩子,拼了命考进魔都的大学,毕业那天攥着毕业证站在天桥上,
望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河,
以为,自己总算能在这座繁华都市扎下根。
可现实给的第一个耳光,来得又快又狠——找工作时,面试官瞅着他应届生的身份,
轻飘飘甩来一句“三千一个月,干不干”。
那时候的姜明,心高气傲得像只斗败的公鸡,梗着脖子拒绝了一份又一份,
总觉得“天生我材必有用”。
就这么浑浑噩噩晃了几年,钱包比脸还干净,
才终于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听前辈说“销售能挣大钱”,便一头扎了进去。
真入了行才知道,没前辈引路,大额订单连影子都摸不着。
销售圈的竞争像饿狼抢食,谁会为了带新人,把自己碗里的肉分出去?
十年间,他在一次次碰壁中,慢慢攒下几个老客户,
可时间被切割得七零八落,
应酬喝到胃出血是常事,
身体早被透支得,像台快散架的旧机器。
十几年下来,为了那点勉强糊口的收入,活成了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模样。
三十五岁的姜明,头发白了大半,
眼角的皱纹比同龄人深得多,看上去倒像五十出头。
存款空空,没房没车,更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我这辈子,到底图个什么?”
悲苦像冰水浇透心口,他死死盯着天花板,暗自发誓,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我定要为自己活一次。”
意识终于坠入无边的黑暗。
……
再次睁眼时,姜明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
他环顾四周——陌生的公寓,浅灰色的沙发,墙上挂着幅没见过的抽象画,
哪哪都透着不熟悉。
“这是……哪?”
他踉跄着冲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张脸年轻得过分,眉眼清俊,皮肤紧致,最多不过二十五岁,分明是他二十年前的模样,
却又带着几分陌生的英气。
他试探着抬手,指尖轻轻触上镜中人的脸颊,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
“卧槽……是真的!”
他忍不住低呼,
“我没死?这是……穿越了?”
狂喜还没在心头焐热,脑海中突然炸开一阵剧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疼得抱着头蹲在地上,
额头上瞬间滚下冷汗,足足好几分钟,那股钻心的疼才慢慢退去。
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像潮水般涌了进来:
这里是平行世界,和蓝星几乎一模一样,唯独文娱产业落后了一大截。
那些前世耳熟能详的大神,还没出道,
经典作品更是闻所未闻。
直播行业这两年才刚冒头,还没成气候。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姜明,今年二十二岁,是杨密旗下的签约艺人。
一年前,原主刚大学毕业,
父母突然双双病倒昏迷,急等着钱做手术。
可他翻遍家里,只找到张银行卡,却死活记不起密码。
就在他蹲在医院走廊彷徨无措时,杨密恰好来探望朋友,见他神情忧郁,又生得一副好皮囊,
便提出帮他垫付十万医药费,条件是签约她的公司三年。
原主是个典型的社恐,见对方是大明星,涨红了脸,说不出拒绝的话,
稀里糊涂就签了约。
公司给他定的是“小鲜肉”人设,
可他一在镜头前就浑身僵硬,连笑都透着拘谨,哪里撑得起那副“阳光开朗”的模样?
公司砸了不少资源,给他接综艺、拍短片,
可他要么在镜头后躲躲藏藏,要么被主持人问得张口结舌,硬是没一点水花。
最后,公司彻底放弃了他。
一年多没给他安排任何工作,微博那八千粉丝,全是冲他那张脸来的颜粉。
原主看着公司投入的资源报表,
看着合约上的期限,总觉得自己亏欠了杨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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