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西平铁骑的马蹄声,终于打破了西平郡多日的宁静。那声音起初还在远方的地平线上隐约回荡,如沉闷的雷声般逐渐逼近,待行至西都城外的开阔地带时,已化作整齐而有力的 “嗒嗒” 声,踏在刚收割过一半的麦田旁的土路上,震得路边的狗尾巴草微微颤动。
当陈宇率领大军抵达时,正值八月末的秋收时节。此时的西平郡,仿佛被一层金色的光晕笼罩 —— 成片的麦田里,成熟的麦穗在风中翻滚,掀起层层金浪,空气中弥漫着成熟谷物特有的清甜香气,还夹杂着泥土的湿润气息。田间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男人们挽着裤腿,弯腰挥舞着镰刀,锋利的刀刃划过麦秆,发出 “唰唰” 的声响,身后的麦捆被整齐地码放在田埂旁;女人们则坐在小板凳上,手指灵活地将散落的麦穗捡拾起来,偶尔抬头擦汗时,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孩童们提着装满凉水的陶罐,在田埂间欢快地穿梭,时不时停下来给父母递上一口水,清脆的笑声在田野间回荡。
更令人动容的是,连西平郡周边归附的羌胡部落牧民,也牵着自家的马匹前来帮忙。他们大多穿着传统的羊皮短袍,黝黑的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有的牵着马匹驮运麦捆,马蹄踏过麦田旁的小路时,特意放慢脚步,生怕踩坏了尚未收割的庄稼;有的则帮着搭建晾晒谷物的木架,粗壮的手臂抡起斧头,将原木劈成整齐的木杆,再用麻绳扎实地捆扎起来,动作娴熟得丝毫不逊于本地百姓。整个西平郡,没有战乱的阴霾,只有秋收时节特有的繁忙与安稳,连风都带着几分温柔。 陈宇勒住战马,胯下的青骢马似乎也被这祥和的景象感染,只是轻轻打了个响鼻,便安静地站在原地。陈宇目光扫过这片丰收的田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鞍上的雕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他想起两年前初到西平时,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百姓流离失所,田地大多荒芜,如今不过短短两年,西平郡已能迎来这样的丰收,这背后是于谦日夜操劳的政务、包拯公正严明的司法、况钟细致入微的民生治理,更是无数百姓的勤劳付出。
“西海郡那边,虽刚平定不足半年,可在陈庆之、况钟、许文三人的打理下,也迎来了不错的收成。” 陈宇身旁的岳飞轻声说道,他一身白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目光落在田间劳作的百姓身上,语气中满是欣慰,“前几日收到况钟的书信,说西海郡的青稞产量比预期多了两成,足够当地百姓过冬,还能有余粮支援西平。”
陈宇笑着点头,转头对岳飞说道:“看到这忙碌的秋收景色,某真心欢喜。咱们当初在黑风山时,连过冬的棉衣都凑不齐,哪敢想有如今的光景?这便是咱们一直想要和努力的方向,让百姓有田种、有饭吃,不受战乱之苦。”
岳飞也郑重地点头,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帮忙运输麦捆的羌胡牧民,补充道:“主公仁政,不仅让汉人百姓安居乐业,连羌胡部落也愿诚心归附,这才是治理凉州的根本。不像凉州其他郡,怕是连安稳收割都做不到,更别说让各族百姓和睦相处了。”
陈宇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神色微微一沉。他早已从纪纲送来的斥候密报中得知,除了西平、西海两郡,凉州其他郡县早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韩遂,马腾两人借着 “为董卓报仇” 的旗号,在凉州各郡横征暴敛,手段愈发残暴。尤其是秋收时节,本应是减免赋税、安抚百姓的时候,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之,将赋税提高了整整三倍,还规定百姓除了缴纳粮食,还要交出家中半数的牛羊作为 “军需”。整个凉州除了西平、西海两郡,到处都是百姓的哀嚎声,甚至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韩遂、马腾这般倒行逆施,早晚要付出代价。” 陈宇的语气冰冷,手中的缰绳不自觉地收紧:“他们以为靠着暴力就能掌控凉州,却不知民心才是根本。” 说罢,他回头对着身后的项羽、霍去病、花木兰、岳飞四人说道:“众将听令!先将五千铁骑带回军营,妥善安置好曹操所赠的粮草与种子,粮种要单独存放,派专人看管,待秋收结束后,分发给百姓用于明年春耕;随后你们四人即刻前往郡守府议事,还有事宜需商议。”
“喏!” 四人齐声拱手应下,声音铿锵有力。
待众将安排妥当,陈宇独自骑着青骢马,朝着郡守府的方向前行。抵达郡守府时,守门的士兵连忙上前牵住马缰绳,恭敬地说道:“主公,于大人与纪大人已在议事厅等候多时了。” 陈宇点头应下,大步走进郡守府。刚踏入议事厅,他的目光便被主位桌案上的一份明黄色卷轴吸引 —— 那卷轴的颜色略显暗沉,边缘绣着简陋的龙纹,针脚粗糙且不均匀,有的地方甚至还露出了线头,显然是仓促绣成,与正规朝廷诏令的精致工艺截然不同,一看便知来历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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