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破城!破城!”
喊杀声如同惊雷般炸响,穿透帐篷直往耳朵里钻,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 那马蹄声沉重而整齐,像是无数块巨石砸在地面上,震得帐篷帆布微微晃动,连床榻的木腿都在轻微颤抖,案上的陶碗 “哐当哐当” 地跳个不停。
刘备猛地睁开眼睛,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翻身坐起,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冲出帐外,脚掌踩在冰凉的石板路上,也顾不上疼,对着守在帐外的亲兵嘶吼:“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喊杀声?!速去查!快!”
亲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懵了,手忙脚乱地应道:“是!是!属下这就去查!” 说罢,拔腿就朝着营外跑去,腰间铠甲的系带松了一半,随着跑动甩来甩去,也顾不上系紧。
刘备站在帐外,脸色惨白地望向喊杀声传来的方向 —— 那是寿春东门的方向!晨雾中隐约能看到黑色的 “曹” 字旗在晃动,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曹操的曹军不是已经无粮了吗?怎么还能发起如此猛烈的进攻?那马蹄声…… 厚重、整齐,不像是曹军骑兵的动静,倒像是…… 凉州军的铁骑?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侦查的斥候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膝盖在地上磨出了血痕,他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主公!不好了!是曹军和凉州军!曹军士兵不知为何士气大振,正拿着云梯拼命攻打东门;凉州军的三万铁骑也全出动了 —— 项羽带五千重甲骑正配合着曹军攻城,霍去病率两万轻骑迂回到了寿春南门,本是想牵制南门的袁术守军,可咱们的大营离南门太近,轻骑冲锋的动静太大,南门的袁术守军慌了神,朝着咱们大营放箭!霍去病的人以为是咱们在故意阻挠,双方已经有了小规模冲突!”
“什么?!” 刘备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若不是身后的亲兵扶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曹军怎么会有士气?霍去病明明是去打袁术的,怎么会和咱们起冲突?他们…… 他们的粮草不是也该不够了吗?!” 他完全想不通,自己的计划明明是 “等曹军饿垮,再送粮博名”,怎么一夜之间,局势就乱成了这样 —— 盟军没先打袁术,反倒因为一场误会,和凉州军起了摩擦。
“主公!南门的袁术守军还在朝着咱们大营射箭,箭雨都落到营门口了!霍去病的轻骑已经退到了营外三里处,但咱们的守军被箭伤了十几个,弟兄们都以为凉州军是来打咱们的,已经有人拿起兵器要冲出去反击了!” 又一名斥候跑来禀报,声音急促得发颤,说话时还忍不住回头看向南门方向。
刘备这才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再追究 “曹军为何有士气”,对着帐外大喊:“快!传我命令!先让南门守军停手!谁也不许再和凉州军冲突!让关羽带五百人去营外和霍去病交涉,就说这是误会,咱们是盟军,目标都是袁术!再让张飞、吕布带本部人马去南门支援,重点打寿春的守军,别跟凉州军起争执!若真把凉州军惹急了,咱们可就麻烦了!”
“遵令!” 亲兵们连忙四散跑去传令,大营内顿时乱作一团 —— 沉睡的士兵被强行叫醒,有的揉着眼睛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同伴推搡着拿起兵器;有的刚套上铠甲,甲片还没系紧就往外冲,甲胄碰撞的 “叮当” 声、将领的呼喊声、士兵的抱怨声混在一起,整个营区乱得像一锅粥。
关羽急匆匆走进帐内披甲,手指因急切而微微颤抖。他一边系着铠甲的束带,一边对身后的亲兵叮嘱:“见到霍去病后,务必客气交涉,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 南门的箭雨是袁术守军所为,与咱们无关,千万别再激化矛盾。眼下盟军不能内讧,否则只会让袁术得利,咱们讨逆的名声也会受损。” 说罢,他抓起悬在帐杆上的青龙偃月刀,翻身上马,刀鞘在马腹上轻轻碰撞,朝着营外疾驰而去。 张飞则提着丈八蛇矛,大步流星地走向南门,粗声粗气的咒骂声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袁术的杂碎敢射老子的人?看老子不把你们的箭楼拆了,把你们一个个挑成肉串!” 他身后的士兵也跟着义愤填膺,纷纷呐喊着 “杀贼”,朝着南门方向进发 ——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脚步虚浮,显然还是没吃饱饭。
而此时的寿春东门,早已成了一片血肉横飞的战场。曹军士兵像发了疯一般朝着城头冲锋,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爬上云梯,有的士兵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依旧咬着牙往上爬,手中的刀枪沾满鲜血,眼中燃烧着 “破城就能吃饱饭” 的执念。城头上的袁术守军本就因连日被围而人心惶惶,面对这般不要命的进攻,很快就没了抵抗的勇气,有的扔下兵器朝着城内逃窜,有的甚至直接翻过城头投降。 “轰隆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战场,典韦率领的重甲士兵顶着漫天箭雨,终于用攻城锤撞开了寿春东门!厚重的木门轰然倒塌,扬起的木屑中还夹杂着断裂的箭杆。可重甲士兵们并未立刻冲入,反而迅速移开攻城锤,朝着两侧散开 —— 他们身后,项羽率领的五千重甲骑已列好冲锋阵型,玄色的甲胄在晨光下连成一片,如同一条蛰伏的巨龙,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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