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的沉默还在持续,空气里弥漫着几分凝重。终于,于谦率先打破寂静,他直起身,再次躬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主公,此事皆因我等三人思虑不周,擅自做主,才折损上甲七、打乱您的部署。无论您如何责罚,我等都毫无怨言!”
管仲与刘伯温也跟着应声:“愿受主公责罚!”
陈宇看着三人挺直却带着愧疚的脊背,心中那点因 “擅自调动” 而起的火气,早已悄然散去。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厅外飘落的梧桐叶上,思绪却飘回了刚降临这个时空的时候,镇抚司的上甲 2 到 10,根本不是什么 “早年亲信”,而是系统最初赠送的 10 名青壮。那时候他刚穿越,身边除了霍去病,便是这这 10 人,也是他最早的班底,跟着他夺黑风寨、清剿流寇,后来折损了一个,来到凉州后让纪纲组建了镇抚司便让这9人也加入,成了 “上甲” 的核心。
至于上甲一马探,也不过是他早年在白马驿栈时,用 100 声望在系统普通召唤的小将。前期马探帮他探查流寇踪迹、摸清周边势力,确实立了不少功,可后来他组建了更专业的斥候队,又召唤了纪纲这位专业的情报统领,马探便渐渐退到了幕后,跟着纪纲打理镇抚司的日常事务,早已不再参与一线任务。
他心里清楚,于谦三人并非有意犯错,他们没有自己的上帝视角,看不到 “系统” 的存在,也不知道上甲成员的真实来历。在他们眼里,自己与花木兰情投意合,凡事都念着花木兰的想法,而花木兰本就出身武将阵营,凉州所有武将都支持她,他们难免会担心:长此以往,凉州的权力会不会向武将阵营倾斜,文臣这边的话语权被削弱?
这般顾虑,其实无可厚非。毕竟三人都是为了凉州的稳定,怕他因私废公,打乱了 “文武制衡” 的局面。想到这里,陈宇心中的最后一点芥蒂,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起身走到三人面前,抬手将他们扶起,语气缓和了不少:“罢了,责罚就不必了。你们的心思,我明白,也是为了凉州好。只是下次再有这等事,务必先与我商议,不可再擅自调动镇抚司与军中将领,暗卫与将士的命,不是用来赌的。”
于谦三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拱手:“谢主公宽宏!下次绝不敢再擅自做主!”
陈宇点了点头,转身走回主位坐下,拿起茶盏浅啜一口,试图压下心中的另一份忧虑。比起三人的 “越界”,他更担心的是甄宓的到来,这个本该留在冀州、成为曹家儿媳、影响魏国后续格局的女子,如今被强行接到凉州,会对原有的历史轨迹造成多大的冲击?这个念头像一团乱麻,在他脑中缠绕不休。他看着眼前一脸愧疚却松了口气的三人,终究没把这些 “穿越者的担忧” 说出口,说了他们也不懂,只会徒增焦虑。
“甄家还有多久到襄武?” 陈宇放下茶盏,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回主公,杨将军传来的消息,已进入凉州境内,不出三日便能到。” 管仲连忙回道。
“好。” 陈宇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盘算,“你们先去安排甄家的安置事宜,选一处离侯府不远的宅院,不必太过奢华,却也不能失了世家的体面。另外,传信给杨将军,让他护着甄家走慢些,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
“是!” 三人齐声应下,躬身退出前厅。靴底踏过青石板的声响渐远,最后消失在回廊尽头,前厅内终于恢复了寂静,只余下案上舆图被风掀起的细微哗啦声。
不过片刻,轻缓的衣袂摩擦声从侧厅传来。花木兰端着一盏刚沏好的祁门红茶走进来,茶盏是她惯用的白瓷描金样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眉眼间的英气,多了几分温婉。见陈宇独自对着舆图出神,她便轻手轻脚将茶盏放在案边,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手腕,温声道:“夫君,我看三位先生已离开,想必方才的麻烦都解决了吧?”
陈宇抬眸时,眼底因 “甄宓到来” 而起的凝重尚未完全散去,却在望见她的瞬间柔和了许多,他朝着她招了招手,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过来,坐我身边。夫人就不好奇,三位先生方才跟我议的是什么事?”
花木兰依言上前,裙摆轻扫过地面,自然地依靠在他怀中。她的青丝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拂过陈宇的手腕时,竟让他紧绷的神经松了大半。指尖轻轻拢了拢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她言语间满是通透与体谅:“夫君若想让我知道,自会与我说;若是军国机密,或是我不便插手的内务,不说也无妨,木兰从不会多问。” 陈宇失笑,屈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弹,力道轻得像拂过花瓣,只听 “咚” 的一声轻响。“你呀,明明什么都没做,倒让凉州三大谋士为你费尽心机,瞒着我搞了些小动作,害得为夫在这琢磨怎么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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