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血契铸仙基
青牛村的秋雨带着铁锈味,砸在记忆田的稻穗上,溅起细小的金红水珠——那是地脉印的余威与和合种的灵气相融的痕迹。陈刚跪在田埂上,指尖抠着块嵌在泥里的青铜碎片,碎片边缘缠着极细的血线,线的另一端扎进他的掌心,与血契红光产生剧烈共鸣。
“这是命盘阁的‘锁仙符’残片。”柳乘风蹲在他身边,药锄的木柄抵着碎片,星禾气顺着锄柄往里渗,激得碎片发出刺耳的嗡鸣,“掌镜使当年在你娘的血契里藏了后手,只要你修为突破筑基期,这符就会引爆你体内的血藤毒,让你走火入魔而死。”
天机轮在粗布口袋里烫得灼手,轮盘强行将陈刚拽回前世的记忆:二十五岁的他在破庙里修炼,好不容易摸到炼气期巅峰,却突然经脉暴裂,口吐黑血。当时的他只当是资质太差,此刻才看清,破庙梁上贴着的黄符,正是锁仙符的另一半,符上的血纹正顺着梁柱往他体内钻。
“难怪你总在突破时咳血。”陈兰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碎片上,竟让血线显出更深的脉络,“柳乘风哥哥用百草盟的‘透骨镜’照过,你经脉里的血藤毒像张网,网眼正好卡在筑基期的关窍上,就等你撞上去。”
陈刚猛地攥紧拳头,碎片刺破掌心的血泡,黑血混着金红血珠渗出来,在泥里凝成个诡异的符号——是蚀骨宗的“绝仙纹”。这纹路他太熟悉了,前世陈满仓往他水缸里投毒时,药渣上就有同样的印记,只是当时的他认不出这是修仙界最阴毒的禁术。
“锁仙符的另一半在‘血藤冢’。”三叔公拄着柏木杖走来,守枢人玉镯的裂缝里渗出的血,在地上画出张残缺的地图,“那是蚀骨宗埋历代叛徒的地方,藏在中州仙盟的后山,被‘噬灵阵’罩着,阵眼就是你娘当年被夺走的半块天机轮。”
玉镯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将地图补全——血藤冢的位置,竟与仙盟新修的“仙基殿”重合!殿里供奉着修仙界的“奠基祖师”,而祖师的雕像底座,正是用锁仙符的另一半和半块天机轮浇筑的,底座下的地脉气,正顺着血藤根须往陈刚体内钻。
“他们要用你的血祭殿!”陈兰的声音发颤,她从怀里掏出片母亲的衣角,衣角上的血纹与陈刚掌心的绝仙纹产生排斥,“柳乘风哥哥说,仙盟的内应长老没被彻底清除,他们算准你要突破筑基期,想借仙基殿的地脉气,让锁仙符在你体内爆得更彻底。”
陈刚往青铜锄上浇了把记忆田的黑土,土与血契红光融合,锄刃突然射出三道分叉的光刃。他望着天际——中州仙盟的方向正泛起紫气,那是仙基殿启用的征兆,紫气里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像无数修士的精血在燃烧。
“躲不过,就闯进去。”陈刚将碎片揣进怀里,天机轮的光轨与母亲的衣角共鸣,在半空画出条通往中州的金光道,“他们想用锁仙符绝我的仙途,我就用这血契,铸条新的出来!”
青牛驮着他冲上金光道,沿途的血藤残根被光刃斩断,断口处冒出的白烟里,浮出无数被锁仙符害死的修士虚影。他们的灵识被天机轮唤醒,纷纷汇入光刃,让刃口的金红光芒又盛了三分——那是不甘者的执念,要借他的手复仇。
仙基殿的紫气越来越浓。陈刚冲到殿外时,看见三百名修士正围着殿门诵经,他们的法袍上绣着血藤纹,手里的香炉里插着的不是香,是用修士指骨做的签,签上的名字,全是近年试图突破筑基期却“意外暴毙”的天才。
“陈刚?来得正好。”内应长老从殿里走出来,手里举着个青铜灯台,灯芯是用半块天机轮的碎片做的,“你娘的血契果然没断,正好用你的心头血,点燃这‘仙基灯’,让锁仙符的威力再增十倍!”
灯台的光照在陈刚身上,他体内的血藤毒突然暴走,经脉像被无数钢针穿刺,前世走火入魔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死死攥着青铜锄,将记忆田的地脉气往经脉里引——那些被他亲手种下的稻穗,那些被地脉印滋养的根须,此刻正顺着金光道往他体内涌,与血藤毒碰撞、绞杀。
“没用的!”内应长老狂笑,灯台指向仙基殿的雕像,“祖师像里的锁仙符另一半已经激活,你的血契越强,死得越惨!”
雕像底座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血藤主根,根须上缠着的半块天机轮,与陈刚怀里的轮盘产生共鸣,发出刺目的光。光中浮现出母亲当年的画面:她被按在底座前,手腕被划开,血滴在半块天机轮上,却在最后一刻,用指甲在轮盘上刻下道细微的纹路——正是破妄阵的核心!
“娘早就留了后手!”陈兰的声音穿透剧痛,她将母亲的衣角掷向雕像,衣角上的血纹与轮盘的刻痕吻合,瞬间爆发出金红双色的光,“那是‘反哺阵’,能用血藤毒的力量反哺你的经脉,把禁术变成你的仙基!”
陈刚突然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青铜锄上。锄刃的光刃暴涨,不是劈向敌人,而是刺向自己的丹田!血契红光与反哺阵的金光融合,在他体内形成个巨大的漩涡,将暴走的血藤毒全部吸入漩涡中心,再顺着经脉往外逼——毒气流过的地方,经脉壁竟泛起淡淡的金光,比之前更坚韧、更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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