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雪之下雪乃心中那股因听到森温树和别人规划未来而涌起的不快和冰冷,竟然奇异地消减了一点点。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其中有认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安心,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价值观是正直的。
甚至还有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期待?
他会不会...也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认同和安心,并不等同于开心。
那份不快感的根源。
森温树如此认真地和另一个女孩规划着充满期许的未来,依然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只是现在,这份不快被一层更复杂的思考所覆盖,变得不再那么尖锐刺人,而是化作一种...失落感和涩然。
就像明知对方做的是正确的事,但心口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闷闷的。
雪之下雪乃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周身那股冰冷的低气压似乎缓和了些许,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变得更加内敛和难以捉摸。
她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真正的情绪。
只是她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轻轻收紧了。
“而且。”
森温树继续说道,试图将这份共同的概念植入得更深。
“华夏很大,有很多地方我也没有去过。如果能和你一起去探索那些我们都未知的风景,对我来说,也会是一次全新的、值得期待的体验。所以,请不要再说只是为了我这种话了。”
这番话,真诚而体贴,彻底击中了川崎沙希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低下头,耳根通红,小声地、几乎像嘟囔一样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森温树温和地笑了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觉得似乎妥善处理了沙希这边的问题。
然而,当他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身旁的雪之下时,却对上了她那双抬起的冰蓝色的眼眸。
那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锐利,却更加复杂难懂。
里面似乎有审视,有沉思,有一丝极淡的...或许是认可?
但更多的,是一种他读不懂的、深藏的波澜,仿佛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森温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平等宣言,或许...并不仅仅是说给沙希听的。
而雪之下那过于平静和复杂的眼神,让他刚刚放下的心又微微提了起来。他是不是...无意中又触动了什么?
就在这时,雪之下雪乃站了起来。动作依旧优雅,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一股强烈的攻击性。
“看来委托的核心问题已经解决了。”
她的声音比刚才多了一丝温度,但依然保持着距离感,“川崎同学的精神状态不错,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目光平静地扫过几人:“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由比滨同学,比企谷同学。”
她没有再看森温树,但离开的步伐似乎比预想中放缓了一瞬,仿佛在无意识地等待什么,或者只是思绪有些纷乱。
“啊...嗯!小雪!”
由比滨结衣连忙站起来,感觉气氛好像没那么恐怖了,但又好像更复杂了。
比企谷八幡眯着死鱼眼,内心吐槽:“所以…这是从冰河世纪过渡到复杂的多云天气了?森温树这家伙,到底是在灭火还是在添加新的燃料啊...”
便利店里,再次剩下森温树和川崎沙希。
森温树望着雪之下离开的背影,眉头微蹙,心中的困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加深了。
她似乎...不那么生气了?但为什么,他感觉更不安了?
而川崎沙希,看着森温树依旧追随着雪之下困惑的目光,刚刚被温暖的心,又缓缓地沉了下去,夹杂着一丝了然的苦涩。
他解决了她的问题,但他的心,似乎始终被另一个人牵引着。
......
清晨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或是通宵加班的上班族,或是早期锻炼的自律人士。
自从上次早起后,由比滨结衣好像爱上了这种感觉,拿着目光清明,冰冷的空气刺激着胸腔。
她牵着狗绳,和萨布雷一起进行着晨跑。
自从上次解决川崎同学的委托已经过去了一周了,侍奉部的氛围变得奇怪起来。
起初还能靠着由比滨和比企谷的互动维持下去,但自从实地见习,比企谷和由比滨的坦白之后,两人的关系也变得奇怪起来。
侍奉部的气氛变得压抑,让由比滨望而却步。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啊...笨蛋!”
侍奉部。
红茶依旧,但是已经不再那么可口,带有花香的曲奇此时也变得苦涩起来。
雪之下看着手中的文学作品道:“比企谷同学,你和由比滨同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比企谷同样拿着轻小说阅读着:“不,没什么。”
“如果没事的话她是不会不过来的,吵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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