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超市铁门在陈默手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腐臭气息裹挟着血腥扑面而来。刘江握紧手中的消防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货架间传来细碎的呜咽,像婴儿啼哭,又似金属摩擦,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绷紧了神经。
"在左边!"陈默突然暴喝,苗刀闪电般出鞘。三只变异狗从食品区窜出,体型足有半人高,皮毛呈诡异的灰紫色,流淌着黏液的口中伸出两根弯曲的獠牙。最前方的恶犬腾空扑来,陈默旋身避开,刀锋划过狗腹,黑血喷涌而出,在地面腐蚀出阵阵白烟。
另外两只狗呈钳形包抄,其中一只后腿蹬地跃起,利爪擦着陈默肩头划过,撕裂了他的衣袖。刘江瞅准时机,消防斧狠狠劈在狗背上,却只砍出一道浅痕。变异狗吃痛转头,腥臭的口水滴在刘江手背上,瞬间烫出一片水泡。
陈默旋身切入战圈,追魂刀法施展开来,刀影如幕。苗刀精准刺入第二只狗的咽喉,黑血溅在货架上,将堆叠的罐头腐蚀得千疮百孔。最后一只狗发出凄厉嚎叫,突然浑身毛发倒竖,体型暴长三分之一,前爪拍出的气浪掀翻了旁边的货架。
"小心!"刘江大喊。陈默侧身翻滚,货架轰然倒塌的瞬间,他借力跃起,苗刀自上而下贯穿狗头。变异狗抽搐两下,瘫倒在地。
陈默弯腰拎起狗头准备丢弃时,丹田处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巫典中的文字在识海中疯狂闪烁,功法运转的轨迹自行显现。他瞳孔骤缩,挥刀劈开狗头,一颗核桃大小、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晶体滚落出来。晶体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纹路,宛如星空图,一股微弱却精纯的能量顺着指尖涌入经脉,干涸的丹田竟泛起丝丝暖意。
"这是......"刘江凑过来,震惊地看着晶体。陈默握紧晶体,感受着体内真气的异动,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灵气,这就是灵气......"
陈默的手掌贴着货架内侧,心念微动,整排未开封的压缩饼干与矿泉水便如流光般没入掌心。刘江抱着几捆军用绷带跟在身后,目光不时扫过通道尽头堆积的变异狗尸体,那些泛着幽蓝光泽的晶体在月光下格外刺眼。当最后一箱急救药品消失在储物空间,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朝着家的方向狂奔。
推开家门时,陈默的母亲险些打翻手中的搪瓷缸。"爸!妈!"陈默喘着粗气,摊开掌心三颗跳动着微光的晶体,"变异兽体内有灵气结晶,能修炼!"陈父的烟杆"当啷"掉在地上,闪着精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晶体。
陈默在识海中摊开古朴的巫典,泛黄的书页泛着微光,他指尖划过记载功法的页面,三道流光自书中飞出,分别没入陈父、陈母和刘江眉心。"这是按照你们体质选的功法,"他声音低沉,"爸,您练《玄铁劲》,以刚猛为主;妈适合《灵溪诀》,调和气血;刘江......"他看向好友,"你的功法叫《百炼锻兵诀》,与锻造息息相关。"
刘江盘坐在地,手拿晶体按照口诀运转真气。丹田处沉寂已久的气团突然开始缓缓转动,温热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当他将这股力量汇聚到掌心时,竟感到丝丝缕缕的吸力。他抓起一旁变异犬的利爪和一截钢筋,试着将力量注入其中。
只见掌心腾起淡青色火焰,利爪与钢筋在高温下迅速融化,金属溶液与兽骨碎末相互缠绕,发出滋滋声响。刘江额头上青筋暴起,全神贯注地控制着力量。火焰中,两件材料不断重塑,渐渐有了兵器的雏形。
约莫半柱香时间,火焰骤然熄灭,一把造型奇异的斩马刀出现在他手中。刀身泛着暗紫色光泽,表面纹路如同血脉般蜿蜒,刀锋利无比,隐隐有寒芒闪烁。刘江试着挥舞斩马刀,刀风呼啸,竟比普通兵器凌厉数倍。
"成功了!"他兴奋地喊道,"这功法产生的力量不仅能强化自身,还能用来打造武器!而且用变异兽材料锻造的兵器,似乎比普通兵器更强!"他目光炽热地看向陈默,"以后咱们的武器不用愁了!"
陈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烛光摇曳下,四人各运功法,客厅中隐隐有灵气流转。窗外,夜色深沉,变异生物的嘶吼声不时传来,但此刻的他们,已然找到了在这个末日世界生存下去的底气。
陈默蹲下身,将晶体分给父母:"巫典里记载,吸收灵气需循序渐进。"他指尖划过晶体表面,"这种灵气结晶蕴含狂暴能量,稍有不慎就会经脉尽断。"说着,他开始详细讲解运转周天的窍门与灵气淬炼之法。
客厅里,四道身影在跳动的烛光下渐渐沉寂。陈父布满老茧的手握住晶体,浑浊的双目泛起微光;母亲额头沁出细密汗珠,眉头紧皱着感受体内游走的热流;刘江则反复挥舞新铸成的斩马刀,刃风割裂空气发出"咻咻"声响。而陈默背靠着墙壁,苗刀横在膝头,目光警惕地望向窗外。
在自发形成的交易市场的铁皮棚在狂风中吱呀作响,陈默将最后一包压缩饼干推过锈迹斑斑的柜台时,对面老人布满裂口的手突然死死攥住他的手腕。老人浑浊的眼球里布满血丝,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吞咽着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后生,再......再给半袋泡面吧,我孙女三天没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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