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生意已开展多年,各地木匠和商行纷纷效仿销售。
陆氏商会的利润因此受到不小冲击。
但陆风并不在意。
对他而言,能改变大汉跪坐的旧习更为重要。
"陆三,备茶!"
陆风向陆三吩咐后,向坐在首位的荀攸伸手示意,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新任太守府长史,颍川荀氏的荀攸先生,诸位多熟悉。日后少不了要共事。"
"拜见荀长史!"
众官员听闻荀攸出身颍川荀氏,纷纷起身行礼。不少人对这位名士早有耳闻,见陆风能招揽到他,心中暗自惊叹这位太守的本事。
随后,陆风、荀攸与南阳官员融洽交谈,气氛和谐。无人不识趣地出来搅局,众人表面恭敬有加,言辞恳切,令陆风差点以为遇到一群真君子。
他心知肚明,若非自己的身份镇住这些人,他们断不会如此表现。
试探 ** 流后,官员们陆续告退。陆风未起身相送,荀攸则礼貌送至门外。
返回大堂后,陆风笑问:"公达有何感想?"
荀攸从容应道:"他们敬畏主公的威名地位,暂时难辨虚实,想必短期内不敢造次。这有利于我们在南阳立足。"
荀攸话锋一转:"但我从他们试探主公的言辞中觉察到,主公似乎不打算在南阳长期经营?"
这件事关系重大。
既已认陆风为主,荀攸自当为陆风谋划周全。
更要了解主公的未来打算。
这些本该在认主当日就详谈的。
却因那群官员的打扰而中断。
此刻正好继续。
"呵呵,早料到你会问。"
陆风笑着给两人斟茶,示意荀攸用茶。
轻抿一口后才道:"公达觉得,我这南阳太守能做多久?"
"嗯?"
荀攸眉头微蹙:"主公有难处?该不会是袁氏..."
他立即联想到洛阳的局势。
陆风赞许地点头:"说对了一半。不止袁氏,还有何进。"
"若非被他们盯上,我何必急着离开洛阳。"
荀攸神色愈发凝重。
忽然想起荀爽先前的警告。
"就因忌惮主公分权?"
他仍感困惑。双方差距尚远,何至于此?
"这只是其一。"
陆风将其中利害娓娓道来。
皆因荀攸阅历尚浅,未能看透朝堂玄机。
历史的浪潮奔涌向前,五年光阴足以改变许多。若是彼时的荀文若,无需陆风点破,定能参透其中玄机。
"嘶——"
荀攸猛然惊醒,神色震动:"竟暗藏如此乾坤!是攸见识浅薄了!主公慧眼如炬,洞若观火,令攸惭愧不已!"
(六六)
陆风轻拂衣袖:"公达过谦了。以君之才,这些不过雕虫小技。只是此前无人点破其中关窍罢了。"
连日的相处让他看得分明——眼前这位谋士不仅博闻强识,更难得的是心思剔透。往往稍加提点便能触类旁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主公谬赞了。"荀攸苦笑,忽而话锋一转:"如此说来,大将军与袁氏岂会容主公久居南阳?"
"非但如此,恐怕还会暗中作梗,将主公调往边陲。"
"倒是天子颇有城府。"
"主公周旋于三方势力之间,竟能安之若素,这份定力着实令人叹服。"换作是他,怕也难以招架。
"尚可应付。"陆风淡然一笑:"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大江。纷争与我何干?反倒盼着他们早些将我调离洛阳。"
"此地不宜久留。"
"天子器重,不过是要借我之手牵制外戚与士族。这般龙争虎斗..."
"我这单薄身板可消受不起。"
荀攸听得分明,陆风言谈间对庙堂之上的几位擎天人物,竟无半分敬畏。
心中顿感惊讶。
眼前的这位主上,志向竟如此远大!
幸好他不像叔父荀彧那般忠于汉室,否则,光是听到这番话,恐怕就会与陆风产生芥蒂了。
陆风将荀攸的反应尽收眼底,暗自点头。
“看来,荀攸与荀彧的确不同,对汉室的忠诚并不固执,这样最好!”
他心中暗想。
未来的争霸之路已不可避免,而接下来的布局也会逐渐显露端倪。
荀攸作为他的首席谋士和政务官,必然会接触到这些谋划。
若他是个汉室忠臣,显然不符合陆风的期望。
到那时,恐怕只能另寻他法。
所幸,荀攸通过了初步试探,可以委以重任了。
“主上深谋远虑!”荀攸压下心中思绪,拱手说道,“所以,主上不打算在南阳过多经营,是在等待大将军与袁氏的动向,以便顺势脱离洛阳的乱局?”
“正是!”陆风颔首,“眼下我们需要的是招揽贤才、练兵强军,积蓄实力,以静制动!”
“至于南阳的治理?公达尽管放手施为,无需与当地士族纠缠过深,不必要的利益得失皆可舍弃。”
“权当此地是你的历练之所,尽情施展才华、验证理念、积累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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