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分明要借董、丁二人之手,不但要铲除阉党,怕是要连大将军与其政敌都一网打尽!"
"某些人的狼子野心,藏都藏不住了!"
说到此处,文若眼中寒芒乍现。
这般目无君父的逆臣,分明是要搅得天下大乱!
真当无人识破其算计?
唯有何进那蠢钝屠夫蒙在鼓里,屡屡被人利用犹不自知。
荀彧岂愿坐视?
他深知袁氏此计之毒——
必将令大汉江山地裂天崩。
可惜位卑言轻,纵有良策亦无用处。
甚至连谏言都不敢。
否则袁氏与何进的滔 ** 火,瞬息便会焚尽颍川荀氏满门。
故而他虽洞若观火,却只能作壁上观。
心头不由泛起阵阵悲凉。
这煌煌汉祚,当真无药可救了?
不!也许尚有转机。
思及此,荀彧将目光投向仍在怒骂的曹操。
他在这个怒发冲冠的青年身上,看见了汉室复兴的星火。
我荀文若相人,从未走眼!
"他们安敢如此?!"
曹操听罢分析,又惊又怒。
"呵!有何不敢?"
荀彧齿间溢出冷笑:"袁氏四世三公的煊赫门楣,早将他们的胆量养得比天还大!"
(
曹操在厅中踱步,满脸焦躁:"文若!当真无计可施?将袁氏的阴谋禀告大将军如何?"
荀彧轻叹:"孟德不是已经试过了?大将军可曾听劝?"
"不曾!"曹操颓然摇头。
他明白揭发袁氏毫无用处。或许前脚刚去告发,后脚就会人头落地。如今袁氏在洛阳的势力如日中天。
"你府外怕是早有袁氏耳目,恐怕连大将军府都到不了就会遭毒手!"
"静观其变吧,此事已非我们所能阻止。"荀彧语气沉重。
曹操重重坐下,捶膝长叹:"只得如此!实在不甘!"
"怀有此心足矣。且静待时机。"荀彧目光渐冷,"袁氏千算万算,却错看了董卓,也高估了自己。"
"他们莫非忘了当年陷害卢植将军,推董卓执掌冀州战场时,那董卓是何等嘴脸?此人绝非善类!"
曹操颔首:"确实如此。看来袁氏这次要自食恶果了。"他转而蹙眉:"只是我等今后该当如何?局势混沌难明,还望文若指点迷津。"
身处乱局之中,纵是曹操也难以看透。毕竟他掌握的信息实在有限。
"可惜子翼远在东莱,若他在此,以其才智必能力挽狂澜。"曹操不禁想起多年未见的陆风。
逢年过节,陆风总会派人送来贺礼。
美酒、新衣、日常用具,件件贴心。
虽多年未见,二人情谊未减反增。
"吴侯陆风?"
荀彧轻笑摇头:"孟德这回可看走了眼。这位吴侯可不似你我这般忠于汉室,他胸中装着更大的图谋。"
能忍住不用"乱臣"二字评价,已是看在陆风治理东莱的政绩份上。
想来陆风也明白他的态度——自洛阳初逢那句戏言后,再未提过招揽之事。
道不同,不相为谋。
强求亦无善果。
这终究不是游戏,岂能尽收天下英才?
血脉至亲尚且反目,何况理念之争?
"当真如此?"
曹操佯装震惊,心里却雪亮。
他何尝不懂陆风的心思?
这些年目睹朝局,他自己对汉室的那腔热忱也在消磨——虽然征西将军的梦想尚未完全熄灭,仍想力挽狂澜。
可当洪流席卷而来,谁又能保证初心不改?
人心之变,非一朝一夕。
是万千世事层层堆叠的结果。
那些士族积弊他看不见吗?
看见了,却无力撼动。
正如史书记载:后来的曹操也曾挥剑向士族,却......
尝试用不同的表达方式
尽管多次努力,结果依然未能如愿。
"也许子翼的建议才是正确的?"
这个念头在曹操心中一闪而过。
但转瞬即逝。
"孟德何必明知故问呢?"
荀彧轻叹一声说道:"此事无需争论,静观其变便是。"
"其实此刻即便你想邀请吴侯,也绝无可能。"
"大将军与袁氏向来忌惮吴侯,特殊时期怎会允许他引兵入城?"
"没有严加防范就已经很不错了!"
"若换作吴侯,此时定会摆出全力征讨青州黄巾的架势,借此安抚大将军和袁氏,方能坐收渔利。"
听完这番分析,曹操若有所思。
确实如此。
无论是袁氏还是陆风,恐怕都与荀彧所言不谋而合。
洛阳袁府内,
袁绍、袁术、袁隗等人正聚于厅中议事。
"曹操那边可有异动?"
袁隗眯着眼睛询问袁绍。
正如荀彧所料,袁隗得知曹操反对调边军入京后,就派人严密监视曹府。
已布下十余暗哨将曹府团团围住。
"回叔父,曹操回府后便闭门不出。倒是荀彧前去拜访,至今尚未离开,不知二人在商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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