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 · 黎明 · 码头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太湖水面,一艘轻舟静静靠在曼陀山庄的码头边。段誉与段正淳父子二人立于舟上,气氛凝重而微妙。
段正淳面色灰败,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锦袍之下空荡荡,只胡乱裹了件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粗布外衫,昔日风流倜傥的镇南王此刻尽显狼狈。他目光复杂地回望了一眼那掩映在花木丛中的亭台楼阁,眼神中有屈辱,有后怕,更有一丝去意已决的决然。他这辈子在女人身上无往不利,却在李秋水这里栽了此生最大的跟头,这曼陀山庄,他是一刻也不敢也不愿再多待了。
段誉站在父亲身侧,神情亦是恍惚。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望月楼中那荒诞而香艳的一幕,“神仙姐姐”那异常热情的拥抱与沙哑的嗓音,以及最后那近乎驱赶般的催促离去,都让他心中充满了不真实的迷惘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他偷偷看了一眼父亲,觉得父亲今日格外沉默,气息也有些不稳,却只当是昨日与李秋水冲突所致,不敢多问。
“开船吧。”段正淳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急迫。
船夫应了一声,竹篙一点,轻舟缓缓离岸,驶入茫茫雾霭之中。
曼山庄最高处 · 望月楼顶
李秋水一袭白衣,负手立于飞檐之上,俯瞰着那叶扁舟变成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在雾气里。她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笑意。
“痴男怨女,不过如此。”她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阅尽沧桑后的淡漠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段正淳的风流债,女儿的青萝的痴缠,段誉那傻小子的懵懂情愫,在她看来,皆是障目之叶,愚不可及。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楼下庭院中那个静静站立的白衣少女——王语嫣。
王语嫣正望着湖水出神,侧影单薄而美丽,宛如一株空谷幽兰。她博览天下武学秘籍,心智聪慧远超常人,却将满腹才情尽数系于那个一心复国、此刻颓唐离去的表哥身上。
李秋水身形一晃,如一片白云般悄无声息地落在王语嫣身边。
“语嫣。”她开口,声音清冷。
王语嫣微微一颤,回过神来,敛衽行礼:“外婆。”
李秋水打量着她,眼神锐利如刀:“你可知,你母亲为何落得今日境地?你可知,你那一肚子武学见识,用在区区一个慕容复身上,是何等的浪费?”
王语嫣抿紧嘴唇,没有回答。慕容复是她从小到大的执念,岂是旁人三言两语能够动摇。
见外孙女这般模样,李秋水心中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更浓。“沉溺于小情小爱,目光短浅!枉费了你这一身过目不忘的慧根。”她冷哼一声,“待此间事了,你去一趟武当山。”
王语嫣愕然抬头:“武当?”
“去拜见你外公,无崖子。”李秋水语气不容置疑,“你外公其学识之渊博,境界之高远,远非你能想象。跟在他身边,或许能让你这榆木脑袋开开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值得追求的大道!总好过在这里,为你那个不成器的表哥虚耗光阴!”
说完,她不再多看王语嫣一眼,身形再次飘起,融入晨雾之中,留下王语嫣一人在原地,心潮起伏,怔怔出神。
大辽 · 塞外马场
天高地阔,碧草连天。成百上千的骏马如同移动的云彩,在广袤的草原上奔腾,蹄声如雷,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两道矫健的身影正立于这奔腾的马群洪流之中!
正是萧峰与谢晓宇!
只见萧峰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长啸,声震四野,竟隐隐压过了万马奔腾之声。他双足在马背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苍鹰般腾空而起,借助这起落之势,完美地契合着马群奔腾的节奏。
“哈哈哈!好!晓宇,看掌!”
狂笑声中,萧峰身在半空,右掌猛然推出。这一掌,掌风却刚猛无俦!
“轰!”
谢晓宇见状,眼中精光一闪,也是豪兴大发。他得了萧峰亲传的降龙十八掌精要,又苦修《罗汉身》,此刻亦是功力大进。他低喝一声,身形在马背上辗转腾挪,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马鞍或马颈借力之处,仿佛与坐下骏马融为一体。他双掌连环拍出,掌风呼啸,虽不及萧峰那般引动大势,却多了几分罗汉伏魔的刚猛霸道
两人便在奔腾的马背上,以掌力相互应和,时而各自为战,掌风将地面的草皮掀飞;时而双掌相交,气劲爆鸣,将靠近的马匹惊得四散,随即又大笑着追上去。他们身形起伏,在马群中穿梭,如同御风而行的神明,肆意挥洒着澎湃的力量与豪情。
纵马、腾空、出掌、对饮!萧峰随手解下腰间的酒囊,抛给谢晓宇,自己又拿起一个,两人就在这马背之上,随着马群的起伏,仰头痛饮。烈酒入喉,更添豪气!
阿朱与萧远山站在远处的一个小坡上,望着马场中那两道纵情驰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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