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在韩家的地位确实挺特别的。
起码他是唯一一个能跟主子一起吃饭的护卫。
韩锦程原本没开这个头小鱼也不是跟他一起吃。
无奈韩云泽还记着他馋了多日后第一顿鸡腿是小鱼给他的。
本着虽然有难不想同当但有福愿意分给小伙伴享的原则。
我们这位一向没啥阶级观念的侯爷看饭菜摆上来就很自然的拉着小家伙一起吃了。
沈婉宁又不是封建王朝长起来的大家闺秀自然也不在意这个。
至于江小鱼?
这傻孩子没这方面的常识。
他只偷眼看沈婉宁,见对方愿意让他吃就乐呵呵的端碗了。
他的趋利避害无关尊卑只有对强者的忌惮。
打不过会挨揍,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香秀和小桃倒是给江小鱼使了几回眼色。
只可惜这小子看不懂还问人家是不是眼睛进沙子了。
侯爷开口邀请人一起吃俩丫鬟自然不能明说驳了侯爷的面子。
便想着等回头再单独找小鱼谈谈,跟他讲讲侯府的规矩。
没想到晚饭时韩锦程来了小鱼依然是上桌吃的,那这事儿就不是她们能多嘴的了。
毕竟从老侯爷在时侯府就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
程少爷说行的事不行也行。
程少爷说不行的事行也不行。
人的名望是闯出来的,韩锦程是出了名的不听劝侯府里没人敢撩他的虎须。
所以说啊,有时候该立人设就得先把人设立住。
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吃完饭一家四口又聊了会儿天。
韩锦程检查江小鱼这一天都学了啥。
韩云泽紧张的跟送徒弟去考试的艺考老师似的浑身绷着劲连比划带使眼色。
沈晚宁乐呵呵的看戏。
看她家好大儿怎么在智商上碾压这俩大小二货。
挺好玩的,越看越觉得江小鱼才更像韩云泽亲生的。
尤其是懵逼时歪头疑惑的样子简直神同步。
韩锦程也不是非要把江小鱼教的多灵。
这会儿故意出难题考他更多的也是觉得好玩。
不光逗江小鱼,其实也是顺便逗逗他爹。
以前独木难支,殚精竭虑地护着他爹总有根弦绷着他也没心思玩闹。
这会儿爹有着落了,又看他娘开发了他爹的新玩法这小子也心痒痒。
大概就类似于……
以前给他爹买糖葫芦直接递过去,看他爹吃就满心的幸福和欢喜。
偶尔帮他爹擦个嘴说声慢点吃,活像是老父亲宠儿子。
这会儿嘛,糖葫芦照买,只不过递过去之前还要逗一逗。
比如说假装没买到,等他爹露出委屈的神情再拿出来。
虽然还是像当爹的逗儿子但跟以前的画风完全不同。
怎么说呢,好像更倒反天罡了。
幸福的家庭大致雷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他们这一家子倒是其乐融融吃得饱睡得着,韩家其他人可就没这么消停了。
家里有人被抓走的或哭或闹或咒骂或四处碰壁找关系。
没有人被抓走的要么日日应付本家女眷一波波上门打探消息要么担惊受怕恐怕如惊弓之鸟。
生怕过两天就轮到了自己家。
还有些忙着埋金子藏银子转移资产,甚至有人忙着写休书把老婆摘出去好带着孩子另谋出路。
前些日子还赫赫扬扬威风不可一世的韩家如今是户树倒猢狲散。
各种牛鬼蛇神都现了原形魑魅魍魉都露了本性,各种糟心事层出不穷。
甚至有不少韩家的出嫁女都被夫家休了回来,每日都有人到族长夫人那里哭诉讨主意。
族长夫人又能有什么主意,最后咬咬牙孤注一掷。
韩家到底是在永宁县经营了几代人,族长夫人硬是砸巨资买通了一条路。
夜半三更乌云盖月,一个一身黑带着兜帽的人影独自闪进了死牢。
韩瑞章已经被单独移到了一个小隔间,夫妻俩再见恍如隔世。
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今是真没主意了,就算花再多的钱也得见老爷一面问问以后何去何从。
古代人重视嫡妻只把小妾当玩意儿是有一定道理的。
关键时候还得是正牌夫人能经得起事。
韩瑞章也知道如今到了生死存亡时刻了,恐怕这一次老妻离开后他也再难传消息出去。
如今抓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快把他的心腹一网打尽,指望韩家宗族救自己出来已然希望渺茫。
可他做了几十年的土皇帝又怎么甘心不得善终。
紧握老妻的手低声嘱咐,让她用韩家最后的底牌拼死一搏。
若是赢了万贯家财还能赚,若是败了……
如今老少几代人都抓到牢里了还能比现在更惨吗?
就算事情败露也没有砍两回头的道理。
族长夫人看自家老爷决绝的神情决然的点了点头。
戴上兜帽趁着夜色隐入黑暗。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那牢里关的不光有自家丈夫还有她两个儿子。
一旦全没了,指望他们一府的孤儿寡母守住万贯家财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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