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真空地带边缘传来王猛的痛呼。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沾染鲜血的上衣被爆炸余波撕碎，露出的后背上，赫然浮现出一朵诡异的花纹——
那不是宗门功法的气脉印记，而是由无数细小符文组成的黑色莲花，花瓣边缘还在流淌着暗红色的雾气。
“魔修纹身！”有见识广博的长老失声惊呼。
王猛脸色惨白，下意识地用手遮挡后背，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怨毒。
他看向林辰的目光不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揭穿秘密的惊恐。
“抓住他！”执法堂的修士立刻冲了上来。
但更惊人的景象发生在他们面前。
苏沐瑶不知何时已站在真空地带中央。她伸出右手，指尖落下的地方凭空凝结出六边形的冰晶，
冰晶迅速增殖，在她身前织成一张巨大的冰网。
那些冰晶的棱角异常规整，每个六边形的边长误差不超过毫厘，完美地覆盖了整个灵气真空区域。
更诡异的是，冰晶阵列接触到真空边缘时，那些枯萎的草木竟开始恢复绿意，
消失的灵气以冰晶为中心重新汇聚，像是被某种规则强行拉回了原位。
“热力学……不，是冰系法术？”林辰看着那片六边形冰晶，突然想起了晶体结构学里的六方米堆积。
苏沐瑶的法术带着某种数学般的精妙，与灵傀的半导体原理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沐瑶没理会周围的骚动。她走到王猛面前，冰晶般的指尖轻轻点在他后颈。
黑色莲花纹身像是活物般扭曲起来，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谁派你来的？”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或者说，你体内的‘它’，想在青云宗做什么？”
王猛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笑，双眼翻白，嘴角溢出黑色的涎水：“混沌已至……硅基与碳基……终将同归……”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后背上的黑色莲花纹身迅速淡化，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王猛软软地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苏沐瑶收回手，六边形冰晶阵列随着她的动作融化成水汽，重新汇入天地间的灵气循环。
她转身看向林辰，目光复杂难明。
林辰正弯腰捡起灵傀残留的核心晶石碎片。
那块暗红色的晶体上，还残留着诡异的螺旋纹路，在阳光下折射出与王猛纹身同源的暗光。
“这东西，”苏沐瑶走到他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和你那套‘科学’，还有魔修，到底有什么关系？”
林辰捏碎了手中的晶核碎片。粉末在他掌心闪烁着微光，像极了他穿越时空时看到的星尘。
“或许，”他抬头看向苏沐瑶，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所在世世界，从来都不是看起来那样简单。”
演武场的风突然变得阴冷。
远处的钟楼再次响起，却比平日慢了半拍，像是在为这场诡异的对决敲下不和谐的尾音。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片融化的冰晶水汽里，浮现出半行模糊的符文，
与藏经阁古籍最后一页的银鸟印记，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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