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陈家私兵的刀锋即将触及竹翁后心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场以林尘为中心,悍然爆发!
并非之前那种狂暴肆虐的能量冲击,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内敛,仿佛大地脉动般的厚重波动。那名冲来的陈家私兵首当其冲,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迎面撞来,如同被飞奔的犀牛狠狠顶中胸口,整个人离地倒飞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重重砸在远处一台废弃的仪器上,筋骨断裂,眼看是不活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混战中的双方都为之一滞。
众人惊骇地望去,只见林尘心口那一点微小的金色光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旋转、收缩。它不再仅仅是光芒,而是仿佛凝聚成了某种介于能量与实体之间的奇异存在,如同一个微缩的、跳动着金色火焰的星辰核心。
心炉融合,正式开始。
这过程并非一帆风顺,而是充满了凶险与拉锯。林尘的身体成了最激烈的战场。
那注入的“稳定剂”,在“无名”断剑的引导和枭模拟的“潮汐”频率辅助下,化作了无数道细微如丝的银白色能量流,如同最灵巧的工匠,试图在林尘的经脉、脏腑,尤其是心脏附近,编织构建起一个复杂而精密的微型能量循环网络——这便是“心炉”的雏形框架。
然而,林尘体内原本那股源自凤翔王血与灵韵金本源的狂暴金色能量,岂会轻易就范?它们如同被侵占了领地的凶兽,疯狂地冲击、撕咬着这新生的银色网络。每一次冲击,都让林尘的身体剧烈颤抖,体表的金色纹路如同烧红的烙铁般明暗闪烁,仿佛随时会再次彻底爆发。
竹翁须发皆张,枯瘦的身躯微微颤抖,将残存的所有真元毫无保留地灌注到按在“无名”剑柄附近的指尖,以其精纯的生命元气,死死护住林尘的心脉与主要脏器,如同在惊涛骇浪中守护着一盏随时可能熄灭的孤灯。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显然消耗巨大。
枭的额角青筋暴起,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他不仅要维持那模拟“潮汐”的频率,还要不断调整,以应对金色能量每一次狂暴的反扑。他口中念诵的玄家咒文越来越急,与那“无名”断剑的清鸣隐隐相和,共同形成一股无形的镇压与引导之力。
苏晓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几乎感觉不到肩头的伤痛,全部心神都系在林尘身上。她能感觉到,那银色的网络在金色能量的疯狂冲击下,不断被撕裂、扭曲,但又在那奇异的“稳定剂”材料和枭、竹翁的努力下,顽强地自我修复、重组,并且每一次修复后,似乎都变得更加坚韧,对金色能量的包容性也更强一丝。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而痛苦的过程。银线与金芒在林尘体内交织、碰撞、融合。那心口的金色光点,在旋转中不断吸纳着两者交锋逸散出的能量,其核心处,一点更加纯粹、更加凝练,仿佛蕴含着无限生机的乳白色光华,正在艰难地孕育。
林尘的表情依旧痛苦,但相较于之前纯粹的挣扎,似乎多了一丝隐忍,仿佛在无意识中,正在与体内的狂暴力量进行着殊死的搏斗与艰难的驯服。他的“明镜止水”心境,在这种极致的痛苦与内外交困中,似乎被激发出了潜藏的力量,化作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清凉的意念,如同润滑剂般,帮助着那银色网络与金色能量的融合。
心炉的铸造,在毁灭与新生的边缘,艰难地推进着。
然而,核心区的战斗,并未因林尘这边突如其来的力场爆发而结束,反而因为这短暂的惊愕过后,变得更加惨烈!
军府小旗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倒地身亡的手下,眼中凶光更盛。“他们不能被打扰!先杀那几个老弱妇孺!”他厉声下令,看出枭和竹翁正在关键时刻无法分心,立刻将目标转向了已是强弩之末的巴图尔、墨羽、伊莎贝尔和仅存的一名裂脊者佣兵。
“保护林尘!保护竹翁前辈和枭先生!”巴图尔嘶哑地吼道,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捡起地上一截断裂的金属杆作为武器。他虽然生命力近乎枯竭,经脉重损,但北漠勇士的悍勇支撑着他绝不能倒下。
墨羽娇叱一声,将手中那根已经弯曲的金属管舞得呼呼生风,她身形灵巧,利用大厅内散落的仪器残骸作为掩体,与一名追兵周旋。她的机关术在这里几乎无用,只能依靠最基础的武技和敏捷,但力量上的差距让她险象环生,手臂、背部接连被刀锋划出血痕。
伊莎贝尔丢掉了无用的发射管,从靴筒中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合金短刃。她的格斗技巧显然经过严格训练,动作简洁高效,专攻要害,与另一名追兵缠斗在一起。但她肩部有旧伤,体力也消耗巨大,几次格挡都被对方势大力沉的劈砍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刀柄。
唯一还能保持较强战斗力的,是那名仅存的裂脊者佣兵。他如同受伤的孤狼,眼神冰冷而疯狂,完全不顾自身伤势,挥舞着满是缺口的战刀,死死缠住了实力最强的军府小旗官和那名重伤的老兵。他的打法完全是以命搏命,小旗官一时之间竟被他这种悍不畏死的气势所慑,加上之前力场冲击也受了些内伤,竟被他勉强挡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