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会长的来访,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涟漪虽渐渐平息,但那潜在的暗流却已悄然生成。不过,栖心阁的日常并未因此打乱,众人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修炼,守护着这片净土。苏雅那番“规矩永流传”的宣言,更是如同定海神针,让所有人的心都更加安定。
新成员司徒鉴的融入也颇为顺利。他那特殊的能力虽然无法直接用于战斗或日常辅助,但其独一无二的价值已初步显现。尤其是在解读《九州山河图》深层时空信息后,苏雅和江屿都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或许能在未来探寻更多失落历史、化解古物执念乃至应对时空相关事件中,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栖心阁的前厅洒下斑驳的光影。阿阮正在擦拭桌椅,准备迎接新的一天。就在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的老者,抱着一个用蓝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物件,步履有些蹒跚地走了进来。老者脸上带着深深的沟壑,眼神却异常专注明亮,手指关节粗大,布满老茧,一看便是常年与手艺活打交道的人。
“请问……苏雅苏掌柜在吗?”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阿阮放下抹布,迎上前:“老先生您好,我就是栖心阁的阿阮,苏雅姐这会儿应该在静室。您有什么事吗?”
老者看了看阿阮,又谨慎地抱紧了怀里的物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姓鲁,叫鲁大成,是个做伞的。我……我听说栖心阁能人辈出,能解决一些……寻常人解决不了的难题。我这儿有把祖传的油纸伞,它……它最近有点不对劲,想请苏掌柜给瞧瞧。”
“伞不对劲?”阿阮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鲁大成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痛惜与困惑交织的神情:“是啊,是我鲁家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少说也有百多年了。一直好好的,是我家铺子的镇店之宝,也是我们鲁家手艺的念想。可就在半个月前,这伞……它自己打不开了!不是伞骨坏了,就是……就是好像有股无形的力气,把它死死攥着,任我怎么使劲都没用!而且,一到晚上,还能隐隐听到伞里有呜咽声……我找了几个老师傅看,都看不出毛病,都说邪门。后来听一个走南闯北的客商提起栖心阁,说这里的主人非同一般,我就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来了。”
自己打不开的伞?还有呜咽声?阿阮也觉得这事不寻常,便道:“鲁老先生您先坐,喝口茶,我这就去请苏雅姐。”
片刻后,苏雅来到前厅,江屿的虚影依旧如影随形。鲁大成见到气质温婉神秘、身着旗袍的苏雅,连忙起身,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同前来的、气质各异的墨尘、林琅等人。
“苏掌柜,诸位,麻烦你们给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鲁大成说着,小心翼翼地将蓝布包裹放在桌上,一层层打开,露出了里面那把古旧的油纸伞。
伞是经典的桐油纸伞样式,伞柄光滑温润,伞骨是上好的湘妃竹,伞面是泛黄的棉纸,上面绘着淡雅的兰草图,虽历经岁月,依旧能看出当年制伞人的精湛技艺与风雅心意。然而,此刻这把伞却散发着一股沉闷、滞涩的气息,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
苏雅凝神感知,能察觉到伞身萦绕着一股浓郁的、悲伤而执拗的灵性波动,正是这股力量,使得伞页无法展开。
“鲁老先生,这把伞,除了年代久远,可还有什么特别的来历?或者,最近可曾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或事?”苏雅问道。
鲁大成仔细回想,摇了摇头:“祖上就是制伞的,这把伞据说是曾祖父亲手所做,一直当传家宝供着,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传说。最近……除了半个月前,有个穿着古怪、浑身湿漉漉的年轻人来店里避雨,盯着这把伞看了很久,眼神直勾勾的,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然后没等雨停就走了。就是从那天之后,这伞就开始不对劲了。”
“湿漉漉的年轻人?”林琅若有所思,他走到桌边,并未触碰油纸伞,而是轻轻拨动了手中的琴弦。【林琅·技壹·心弦共鸣·情愫感知】悄然发动,无形的音波如同最细腻的触手,轻柔地拂过伞身。他闭目凝神,细细品味着反馈回来的“韵律”。“伞中灵性充满了水汽与深沉的悲伤,还有一种……被强行惊扰、被‘标记’的愤怒与抗拒。那个年轻人,恐怕不是普通人,他可能对这把伞做了什么。”【林琅·技壹·心弦共鸣·情愫感知】初步判断了问题根源。
墨尘也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伞上,并未动用星盘,但凭借他对物性气机的敏锐洞察,也看出了些端倪:“伞灵本是与制伞人心意相通、守护伞身的温和存在,如今却躁动封闭,其核心似乎被一股外来的、阴寒的水系能量缠绕束缚,如同被下了‘锁’。”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司徒鉴也好奇地来到前厅。当他看到那把油纸伞时,眼睛顿时一亮,那种遇到“同类”的感应再次出现。“苏掌柜,我……我能感觉到它!它很悲伤,很愤怒……还有,一种被囚禁的感觉。”【司徒鉴·技壹·辨物识古·溯源】的能力让他即使不直接接触,也能模糊地感知到古物强烈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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