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阁”会员制度的推行,就如同在已烧旺的炉火中又添了一把精炭,使得核心客群的忠诚度与归属感日益稳固。然而,苏挽月深知,人的欲望就如同深渊,永难填满。在提供了优先权与专属服务之后,还需要一种更直接、更撩拨心弦的东西,来持续激发她们的渴望,那便是——“稀缺”。
这一日,苏挽月在“霓裳阁”三楼的设计工坊内,召来了顾清风、挽星与杨秉正。工坊内静谧,只闻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闹。巨大的案几上,铺陈着数张苏挽月新近绘制的设计图,其风格比以往更为大胆华美,细节处极尽巧思,令人望之便心生向往。
“会员之制初行,成效显着。”苏挽月开门见山,指尖轻轻点在其中一幅以“金丝牡丹”为主题的长裙设计图上,“然,权益之享,久之或成常态。需得辅以他策,时时撩动其心,使其对‘霓裳’之物,常怀渴求,常觉难得。”
顾清风若有所思:“姑娘之意是……欲营造‘物以稀为贵’之势?”
“正是。”苏挽月颔首,目光清亮,“我意推出‘限量款’。”
“限量款?”杨秉正有些不解,“东家,咱们的货品因用料做工讲究,本就不是大批量产出,这……不算限量吗?”
苏挽月微微一笑,解释道:“此‘限量’,非彼‘限量’。并非因能力不足而产得少,而是刻意控制产量,宣告天下,此款只做固定之数,售完即止,绝不再版。甚至,某些顶级限量款,非会员不得购买,或需达到特定会员等级方有资格预定。”
她拿起那幅“金丝牡丹”图样:“以此裙为例,我计划,选用顾公子此番带回的、最为珍稀的‘霞光锦’为底,其上牡丹以真金抽丝,掺以特殊彩线,由何娘子与严师傅亲自带领手艺最精湛的两位绣娘,耗费至少半月之功,方可成就一件。如此,此款长裙,整个‘霓裳阁’,只做十件。每一件皆有独立编号,并附有特制凭证。”
她又指向另外几幅设计图:“其余几款,或限二十件,或限三十件,依据设计复杂度与用料珍稀程度而定。且发布之时,便明确告知,此乃绝版,后续绝不会再制作相同款式。”
顾清风眼中光芒大盛,抚掌赞道:“妙啊!此计可谓将人心拿捏至毫巅!宣告限量,便是人为制造稀缺。拥有者因其稀少而倍觉珍贵荣耀,未得者则因错失而愈发渴望,并对下一次的限量之物翘首以盼。如此一来,不仅每一件限量款本身能卖出极高价格,更能持续不断地吸引关注,维持‘霓裳阁’始终处于风口浪尖的热度!清风拜服!”
挽星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兴奋道:“而且,将顶级限量款与会员等级挂钩,更能刺激会员们为了获得购买资格而努力维持或提升消费!这叫……这叫一环扣一环!”
杨秉正琢磨了一下,也明白了其中深意,连连点头:“东家高见!如此一来,咱们做出来的每一件限量款,都成了独一无二的宝贝,不怕没人抢!只是……这工艺要求极高,怕是又要辛苦何娘子她们了。”
“物以稀为贵,工以精为魂。”苏挽月道,“正因其难得,才更显价值。杨掌柜,此事需你与何娘子、严师傅仔细商议,确定每一款限量的具体数量、工期与成本,务必保证每一件出品,都对得起‘限量’二字,皆是无可挑剔的艺术品。”
“东家放心!老杨晓得轻重!”杨秉正拍着胸脯保证。
“顾公子,”苏挽月转向顾清风,“限量款之宣传,需更为讲究。不宜广而告之,而应侧重于‘告知’与‘渲染’。可通过会员渠道,以私密信函的方式,向符合资格的会员优先透露消息,附上精心绘制的效果图样,言辞间需强调其‘独一无二’、‘传世之珍’、‘机遇难再’之意。同时,你可在文人雅士圈中,以品评‘匠人精神’、‘器物之美’为引,不着痕迹地提及‘霓裳阁’将有惊世之作面世,数量极其有限,引为憾事。要的,就是这种欲说还休、引人探究的效果。”
顾清风心领神会:“清风明白。此事关乎格调,绝不能流于俗套的吆喝。必以风雅之笔,行撩拨之实。”
“挽星,”苏挽月最后吩咐,“限量款发布前后,需格外留意店内秩序与安全。预售登记、资格审核、以及正式发售时的流程,需制定周密方案,由你亲自把控,确保万无一失,避免混乱。亦需防范有人趁机囤积居奇,或制造事端。”
“奴婢明白!定会安排妥当。”挽星郑重点头。
策略既已定,核心团队便高效运转起来。杨秉正立刻去找何娘子与严师傅,三位匠人对着设计图与苏挽月的要求,开始了紧张的测算与工艺推演;顾清风则闭门数日,精心撰写那一封封将要送往各府、足以搅动贵妇心潮的私密信函;挽星则开始细化发售流程,并加强店内人手的应对培训。
半月后,一场名为“霓裳·华章初现”的限量款预售品鉴会,在“霓裳阁”二楼的VIP区域悄然举行。受邀者,仅限于“臻赏”及以上级别的会员,以及少数几位极具潜力的“雅集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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