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178 章:虎豹出鞘?莲影追踪
正德三年(1508 年)?夏(六月十二日)?辰时?南方救灾大营
晨雾裹着湿热的水汽,沉甸甸地压在救灾大营的帆布帐篷上,水珠顺着帐檐滴落,在泥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陆砚昭身着虎豹营指挥使的玄色劲装,肩甲上錾刻的虎豹纹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指尖捏着猎鹰卫刚传回的密报 —— 纸张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朱砂圈出的 “马永成私扣军粮五十石” 字样,像一道未干的血痕刺目。帐外传来车队碾压泥泞的吱呀声,新一批救灾粮正从官道驶来,押运的锦衣卫腰间绣春刀悬着半尺红绸,那是虎豹营夜枭卫的标识,专防暗处窥探的眼线。
“陆指挥!” 张永匆匆掀开帐帘,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中攥着半张撕烂的粮票。粗糙的麻纸质地上,“马记粮行” 的朱红印章被雨水浸得模糊,却仍能辨认出印章边缘的锯齿纹 —— 与去年从刘瑾旧部账簿上拓下的印记,正是同一批刻制的假印。他脸色铁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昨夜盘查西粮仓,糙米少了五十石!看守说,是马永成的人凭这粮票提走的,还说‘调往京畿备用’,可陛下根本没下过旨意!”
陆砚昭接过粮票,指尖抚过印章边缘的毛刺 —— 刻痕深浅不一,能看到仓促间的刀痕,显然是临时伪造。他抬头望向帐外,远处粮囤旁,两名猎鹰卫正围着穿粗布短打的粮商盘问,那粮商袖口沾着的米糠,与马永成府中厨娘上月供出的 “每日倒掉的陈米” 质地完全一致。“张兄稍安。” 陆砚昭将粮票折进劲装夹层,声音沉稳,“这是马永成急着补亏空的破绽,猎鹰卫已盯着他的人,苍狼卫随时能潜入查探。”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尖锐争执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陆砚昭与张永快步走出,只见谷大用的贴身太监李福正与马永成的番子推搡,地上散落着几封被撕碎的书信 —— 信纸是江南特有的竹纸,在潮湿空气中泛着油光。“你家公公私扣军粮,还敢栽赃!” 李福尖声喊着,举着一张残页,“借粮于刘瑾余党” 的字迹赫然在目,“这些证据,咱家定要呈给陛下!”
马永成的番子头目脸色涨成猪肝色,拔刀就要上前:“休要血口喷人!这是假证!”
“都住手!” 陆砚昭厉声喝止,腰间绣春刀出鞘半寸,寒光逼得众人后退。他捡起书信残页,指尖扫过信纸边缘的 “江南织造局” 水印 —— 与去年从马永成书房搜出的信纸完全相同。“闹到陛下跟前,谁也脱不了干系。” 陆砚昭看向李福,“谷公公派你来,是查清真相,而非让灾民看朝廷笑话吧?”
李福气焰稍敛,却仍梗着脖子:“陆指挥,马永成私动救灾粮,公公已动怒……”
“三日内,让马永成将糙米还回西粮仓。” 陆砚昭打断他,转向马永成的番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否则,虎豹营夜枭卫会亲自将证据送进紫禁城。” 他刻意加重 “夜枭卫” 三字,看着番子眼神中的慌乱 —— 八虎的猜忌,早已是干透的柴火。
午时?马永成临时府邸
潮湿的书房里,霉味与墨香混杂,马永成将一叠书信狠狠摔在案上,宣纸散落一地,每张都写着 “刘瑾余党求粮”。“谷大用这老狐狸!竟联合陆砚昭阴我!” 他来回踱步,靴底碾过碎纸,“五十石糙米算什么?他当年在宣府私吞的盐税,比这多十倍!”
站在一旁的刘三 —— 如今是马永成的狗头军师,忙递上热茶,杯沿沾着茶渍:“公公息怒。陆砚昭是想让八虎自相残杀,不如把谷大用私藏盐税的账本捅出去,让他们狗咬狗。”
马永成眼神一动,却没接茶杯 —— 这是去年从刘瑾府中抢来的官窑瓷杯,杯沿的裂纹是他唯一的念想。“你忘了?” 马永成冷笑,“谷大用手里有我帮刘瑾运陨铁的账册。真闹起来,咱们谁也活不了。” 他撩起窗帘一角,见两名猎鹰卫围着府外老槐树打转,树影下新翻的泥土,是昨夜埋粮票假印的地方,“虎豹营盯得紧,不能硬来。你去联系江南盐商,三倍价钱买陈米,三日内送到清风渡。”
刘三领命要走,却被马永成叫住:“等等!” 他掏出一枚莲花纹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 与当年李瑾替身吞入腹中的那枚材质相同,“把这个交给盐商,就说这是‘莲主’的信物,让他们务必准时。”
未时?救灾大营虎豹营议事帐
陆砚昭将密报摊在案上,猎鹰卫绘制的地图上,江南盐商的运输路线被红笔标出,每处驿站旁都画着莲花记号。“马永成联系的盐商,是刘瑾旧部控制的莲党余孽。” 他指着地图上的 “清风渡”,河道狭窄,两岸是陡峭山崖,“这里是必经之路,适合设伏。”
张永凑近细看,眉头紧锁:“既要拿回粮食,还要揪出莲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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