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在青云宗的咸鱼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有滋有味。每日里扫地、喝茶、看书、睡觉,偶尔“指点”一下前来叨扰的迷途羔羊,小日子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退休典范。
然而,俗话说得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尤其是当你的“家”因为你的缘故,成了整个修真界的焦点之后,这“锅”就来得格外频繁和刁钻。
这一日,云逸刚泡好一壶吴长老最新进贡的“雪顶含翠”,茶叶在灵泉中舒展开来,如同碧玉雕琢的小精灵,茶香清冽,直透心脾。他满意地眯起眼,正准备享受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云长老!云长老!大事不好了!”
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藏书阁的宁静。
云逸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他听出来人是外务堂的一位执事,姓王,平日里还算稳重,此刻却如此失态,怕是真有什么麻烦事。
王执事连滚带爬地冲进藏书阁,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气喘吁吁地喊道:“长……长老!山门外……来了好多人!打着……打着‘讨教’、‘论道’的旗号,非要见您!宗主正在周旋,但……但来人背景都不小,态度强硬,怕是挡不住啊!”
云逸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呷了一口,这才抬眼看向满头大汗的王执事,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什么人?”
“有七星阁的少主,带着几位长老;有飘雪谷的圣女和护道者;还有几个修真世家的老祖,据说都是卡在瓶颈多年,听闻长老您神通广大,特来……特来求您指点迷津!”王执事苦着脸汇报,“这些人来头都不小,若是寻常宗门,宗主早就打发走了,可他们联合施压,言辞间还隐隐以正道同盟自居,说若是不让见,便是青云宗倨傲,看不起天下同道……”
王执事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看到云逸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指点迷津?”云逸放下茶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吓得王执事一哆嗦,“我这里是藏书阁,不是开坛讲课的道场!他们卡瓶颈,关我什么事?我看起来很闲吗?”
王执事偷偷瞄了一眼云逸手边那本看到一半的闲书,以及那壶香气四溢的灵茶,心里暗道:您看起来……确实挺闲的。但他哪敢说出口,只能连连躬身:“长老息怒!宗主也是没办法,这些人联合起来,势力不小,若是强硬拒绝,只怕……只怕对宗门声誉不利,也会给长老您带来更多非议……”
云逸揉了揉眉心,感觉一阵头疼。他就知道,那名头传出去准没好事!这下好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找上门来了。他只想安安静静地退休,怎么就这么难?
“告诉他们,我没空。”云逸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要扫地。”
王执事都快哭了:“长老……这话……这话宗主已经说过了,可他们不信啊!那七星阁的少主还说……还说若是长老不肯现身,他便在山门外长跪不起,直到长老愿意见他为止!飘雪谷的圣女也表示,愿以谷中至宝‘万年冰魄’为礼,只求长老一番点拨……”
云逸:“……”
他感觉自己的退休生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些人是听不懂人话吗?他都说了没空,要扫地!难道扫地在他们眼里就这么没有说服力?
就在这时,又一名弟子急匆匆跑来,禀报道:“长老,宗主传讯,说……说那些人见不到您,开始在山门外互相切磋论道起来,动静不小,引来了更多围观者,再这样下去,恐怕……恐怕要变成一场修真盛会了!”
云逸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清静,是彻底别想要了。这些人就是赖上他了。
他站起身,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三个大字。
“走吧。”他有气无力地对王执事说道,“去看看。”
王执事如蒙大赦,连忙前面带路。
青云宗山门外,此刻已是人声鼎沸。各色流光溢彩的飞行法器悬浮空中,来自不同势力的修士或站或坐,三五成群,目光都聚焦在山门前那片被临时清出来的空地上。
空地上,两名修士正在“切磋”。一位是七星阁的长老,剑法凌厉,引动星辰之力,道道剑光如同流星坠落;另一位则是某个修真世家的老祖,掌法浑厚,土黄色的灵力凝聚成山岳虚影,沉稳防御。两人打得有来有回,灵气四溢,光华闪耀,引得周围不时传来喝彩声。
但这“切磋”明显带着表演和示威的性质,与其说是论道,不如说是在向青云宗,或者说向云逸,展示肌肉。
宗主李清风站在山门内,脸色不太好看。他身边几位长老也是眉头紧锁。这些人打着“论道”的旗号,实则逼宫,偏偏还不好强行驱赶,毕竟对方来头都不小,且占着“同道交流”的大义名分。
“李宗主,云长老何时才肯现身啊?”七星阁那位面容倨傲的少主,摇着一把折扇,似笑非笑地问道,“我等诚心前来论道,莫非青云宗真要闭门谢客,寒了天下同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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