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熟练地操控着机器人，备菜，翻炒，出菜。
别墅的餐桌上，秦涟看着桌上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心底一片柔软。
“吃饭吧。”
舒絮落座在餐桌上，欧阳谨和玛丽两鬼也都纷纷落座。
三个怨鬼都不能进食，但秦涟吃饭时，他们都会齐聚在餐桌上。
这是秦涟家的传统。
“小涟儿，你买回来的新款机器人非常好用，功能比小艾好用多了。”舒絮大约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出过她的房间了。
小艾是之前舒絮在垃圾场捡回来的保姆机器人的名字，那个机器人内部的芯片已经老化，早就没有行动能力了。
“买了机器人，信用点还够用吗？”欧阳谨翻阅着星网上的新闻，他的余光却落在了秦涟身上。
“如果不够用，我又画了幅画，你拿去变卖了，补贴家用。”
秦涟答道：“够用的，先生。你可以为了爱好去作画，但不要为了给我赚信用点去勉强自己。”
“我已经长大了，成年了。”
“现在该我养家了。”
欧阳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舒絮制止。“欧阳先生不用勉强，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小涟儿从小到大的信用点都是你赚取的，多亏有你，要不然她现在都还是个黑户呢。”
玛丽夫人在一旁听着颇有点不屑，“别夸他了，再夸下去，等会他胡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不就是会写小说吗？我当初提出的赚钱方法不也很管用吗……”玛丽小声嘟囔了一句。
秦涟能从婴儿成长到如今的亭亭玉立，这之间少不了有一大笔花费。
舒絮最初将秦涟捡回来时，小孩子最需要的就是营养的摄入，废弃的保姆机器人的内部身体储存腔内刚好有一盒尚未过期的营养液。
这些营养液支撑秦涟生存了一段时间。
但终有弹尽粮绝之时，舒絮没了办法，便找家中的另外两鬼商量。
欧阳谨原本只是冷眼旁观，他从未觉得这个天真的女鬼可以养活一个人类稚子，人鬼殊途，他们可是连触碰她都做不到，更别说将她养大成人了。
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用心办法终究是可以被想出来的。
有一天，舒絮神神秘秘地来到了他的跟前。
舒絮：“我想到办法了，现在星网这么发达，在网上下单购买营养剂，据说再偏远的地方也能送达。”
欧阳谨继续听着她后面的话。
“可是买东西需要钱啊，这个时代的货币好像是信用点之内的虚拟货币。我可以短时间扭曲网络上的信号，让它们的系统错乱，趁乱不用花钱就可以下单，但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长此以往会有暴露的风险，而且这种做法并不道德。”
“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欧阳谨颇为不解，明明都已经是一个死了几千多年的鬼了，为什么还要有道德观念？
与欧阳谨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相处了几千年的那两位，他是一个都搞不懂。一个狠恶泼辣，一个纯善天真。
她们两位的道德水平中和一下，也许就能天下大同了。欧阳谨想到这里，不禁冷笑一声。
舒絮眼中带着祈求：“小涟儿会长大的，不管是以后读书，还是培养爱好等方面都少不了要花费信用点，我们需要想一个赚钱的法子。”
“我最近浏览星网，发现星网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流逝，过去的一些名着，有关于文化的书籍资源都缺失了。我们是怨鬼，并不能去做那些线下的工作，那剩下的选择只有线上了。”
“小说行业倒是欣欣向荣，但缺乏了过去那些出其不意的套路和新意。先生是有大才之人，若能将过去的书籍和文化通过写小说的方式传承下来，这也是一件美事。”
欧阳谨眯眼听了半宿反应过来，“你是想让我帮你在网上写小说，给你赚信用点？”
舒絮点点头：“先生的文笔加上我的过去看小说总结的套路，绝对没问题，经典不会过时的。”
欧阳谨反问道：“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呢？她只是一个人类，我们是鬼，就算你能让她短暂的存活下去，可是她连看都看不到我们，一个人在孤独中长大，什么也学不会，还不如死了算了。”
舒絮语气突然变得激动：“看到的，先生，她可以看得到我们的。”她操控着机器人，机器人推着一个婴儿车来到欧阳谨身边。
“先生，她可以看到我们的，你可以试试。”
欧阳谨不以为然地来到女婴身旁。
女婴皮肤光滑雪白，长得水嫩嫩的，乌黑的眼珠溜溜地在转着，看上去十分有生命力。
欧阳谨低下头，他伸出一根带着黑色长甲的手指，试探地落在了女婴面前。
看到手指出现，小孩嘴巴微张，似乎一瞬间感到很惊奇，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想要去抓住这根手指，可到最后却只握了团空气。
这反应已经足以让欧阳谨感到惊奇了。
“她真的可以看到我们，只是不能触碰我们而已，有我们陪伴她长大，她不会孤单的。”舒絮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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