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王招亲·诗擂争锋
七月流火,晴日当空,毒辣的日头却半点没挡住夜郎王府外的热闹。王府门前那座临时搭建的汉白玉擂台,足足有两丈高,四周绕着朱红围栏,栏上雕刻着缠枝莲纹,顶端悬着明黄绸缎扎成的彩球,风一吹便簌簌作响,格外惹眼。擂台之下早已挤得水泄不通,百姓们扛着板凳、踮着脚尖往前凑,孩童骑在父亲肩头,手里还攥着糖人;各地赶来的参赛者更是泾渭分明——穿长衫、摇折扇的文雅之士聚在东侧,时不时低声讨论着诗词典故;穿短打、露筋骨的武将们则扎在西侧,腰间佩刀碰得叮当响,眼神里满是跃跃欲试。人人都清楚,今日的赢家不仅能娶夜狼王千金,更有千年灵猫、万亩良田与十数间京城旺铺作陪嫁,若是得了夜狼王欢心,日后还能共享万贯家财,这般诱惑,任谁也不愿错过。
人群中,杨娇娇一行人裹在人群里,格外低调。杨娇娇戴着一层素白轻纱,轻纱遮住了她的眉眼与下颌,只露出一截莹白的脖颈,身上穿的是寻常的青布衣裙,裙摆下绣着的暗纹被刻意压得平整,半点看不出往日的娇贵;严浩与严怀康则戴着玄铁面具,面具只露双眼与口鼻,冷硬的铁纹衬得两人眼神更沉,身上的粗布短打沾满了“尘土”,像是刚从城外赶过来的寻常武夫;杨宵与杨凯紧随其后,一个背着旧布包袱,一个手里提着半块干饼,动作神态都模仿着市井百姓,连走路都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露出破绽。一行人混在喧闹里,目光却始终悄悄扫过擂台四周,警惕着任何异常。
不远处的拐角处,刘梓妍一行人同样改头换面。刘梓妍褪去了往日的华服,换上了一身灰布衣裙,头发挽成简单的圆髻,插着一根铜制发簪,脸上还抹了些淡褐色的粉末,遮住了原本白皙的肤色,看上去就像个寻常的农家姑娘;江晨旭则留了满脸络腮胡,胡茬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穿的是打补丁的粗布长衫,手里拿着一本卷边的旧书,时不时低头翻两页,活脱脱一个落魄书生;叶青与江幽更绝,两人穿着猎户的兽皮短打,裤脚挽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手里还提着一张空弓,像是刚从山里赶回来;苏林林与苏念两个小姑娘,则梳着双丫髻,发间系着红头绳,手里攥着糖葫芦,时不时踮脚往擂台上望,眼神里满是好奇,却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免得引人注目。他们与杨娇娇一行人隔着十几个人,彼此都没认出对方,只各自盯着擂台,等着比赛开始。
忽听得一阵急促的锣鼓响,“咚!咚!咚!”三声鼓响过后,台下的喧闹瞬间静了大半。只见夜狼王陆正廷身着玄色王袍,王袍上用金线绣着展翅的雄鹰,腰间系着玉带,玉带上挂着一枚翡翠玉佩,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他缓步走上擂台,目光扫过台下,自带一股王者威严,原本还在低语的人群彻底没了声音。陆正廷抬手压了压,声线浑厚如钟,透过台上的铜制扩音筒传到每个人耳中:“各位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今日是小女陆玉珠比武招亲的吉日!寡人知道,诸位要么有经天纬地之才,要么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便让大家各展所长——谁能夺下最终头筹,寡人便将小女下嫁于他,招为夜郎王府的上门女婿。”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见众人眼底满是期待,又接着道:“至于陪嫁,寡人也一并说清——千年灵猫一只,此猫通人性、辨善恶,可护家宅平安;京郊万亩良田,皆是沃土,年年丰收无忧;还有京城最繁华的西大街上,十数间上好店铺,皆是盈利颇丰的买卖。日后若是对小女真心相待,不离不弃,寡人更会将夜郎王府的万贯家财分与他一半,让他与小女一生衣食无忧!”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有人忍不住喊:“夜狼王英明!”“若是能娶到千金,便是少活十年也值!”陆正廷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转身走下擂台,留给众人一个威严的背影。
紧接着,一道银甲身影纵身跃上台来,动作利落,落地时竟没发出半点声响。只见此人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俊朗,眉宇间与夜狼王有几分相似,正是夜狼王的长子陆平。他手持鎏金令牌,朗声道:“诸位静一静!比武招亲分两轮,首轮比诗词,次轮比武艺,两轮皆胜才算最终赢家。今日先比诗词,规则很简单——两人一组登台,以‘家国’为主题作七言律诗一首,一炷香内完成,由父王特邀的三位文坛先生评判,诗句通顺、意境深远者胜。现在比赛正式开始!哪位英雄愿意先上擂台,便请登台!”
话音刚落,台下沉默了片刻。文雅之士们互相张望,谁也不愿先出头;武将们则皱着眉,显然对诗词不太擅长。约莫一分钟后,两道身影同时从人群中跃出,一左一右落在擂台上,动作都还算利落。左侧的男子约莫三十岁,身材高大,穿一件青色长衫,腰间系着玉带,自报家门:“在下张某,来自江南苏州,愿与诸位切磋诗词!”右侧的男子稍显年轻,约莫二十五六岁,穿一件月白色长衫,面容清秀,拱手道:“在下秦某,来自京城,久闻夜狼王千金才貌双全,今日特来一试!”
陆平见状,当即抬手示意:“既然两位愿意先行比试,便请开始吧!计时一炷香,现在——燃香!”台下的侍从立刻点燃了一根细长的檀香,青烟袅袅升起,计时开始。
张某略一思索,便迈步走到擂台中央,朗声道:“在下先献丑了!《咏志》:‘江南烟雨育英才,仗剑天涯赴国来。愿守边关驱敌寇,甘抛热血筑高台。丹心一片昭日月,壮志千重扫雾埃。若得君王垂青眼,定教盛世万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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