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家主的院落深处,那间宽敞奢华的主卧内却并非如此。烛火摇曳,透过雕花窗棂投射出暧昧的光影。
断断续续的、刻意压低的娇柔声音从里面传出,混合着男子粗重的喘息。
“老爷……您轻点儿……”声音甜腻得能滴出蜜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委屈和讨好,正是精心打扮过的庄媚儿。
“嗯……知道了,媚儿……”家主李明启的声音则显得有些急不可耐,又带着一丝敷衍。
白日里,李明启那眼神看似寻常却暗含警告的“晚上过来房间”,像一根刺扎在庄媚儿心上。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薄情寡性,最重利益和享受。自己被太上长老当众斥责“其心可诛”,已是极大的失势信号。若此时再失了丈夫的宠爱,那些虎视眈眈的姨娘们会立刻扑上来将她撕碎!她的下场,恐怕会比那个早死的、被她算计至死的李红玉亲娘还要凄惨百倍!
所以,即便心中恨意滔天,怒火未平,她也不得不强压下所有情绪,重新梳妆,换上最诱人的纱裙,喷上最能撩动李明启的暖情香,主动前来“谈心论道”,用尽浑身解数来巩固这份摇摇欲坠的恩宠。
卧房内的声音愈发不堪入耳。
……
与此同时,听雪院。
李红玉躺在柔软的新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日发生的种种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太上长老毁天灭地的威能、烬虚老头的狼狈逃窜、庄媚儿那怨毒又不甘的眼神、以及这突如其来的新居所……
一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寒意缠绕在心头,并非身体寒冷,而是一种源于直觉的不安,仿佛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滋生,针对她而来。
“啧,心烦。”她索性坐起身,揉了揉眉心。丹田处的古鼎毫无动静,烬虚老头显然是打定主意装死到底了。
“出去透透气。”她自言自语,随手抓起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外套披上,身形轻盈地如同一只夜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听雪院。
她并不知道,就在她的身影融入夜色后不久,听雪院角落的阴影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
那人一身玄色锦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一头标志性的紫发,脸上却戴着一张冰冷的银质面具,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和线条冷硬的下颌。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仿佛连周围的月光都被冻结。
他目光落在前方那个毫无察觉、正自顾自溜达的娇小身影上,眼神复杂难辨,随即迈开脚步,不近不远地跟了上去。他的隐匿功夫极为了得,脚步落地无声,气息收敛得完美无缺。
而前方,李红玉对身后的“尾巴”一无所知。甚至她丹田里那个号称感知敏锐的老头魂魄,此刻也正缩在九曜焚天鼎最深处,一边碎碎念一边全力屏蔽自身所有气息。
晦气!真是晦气!白天来个李家老怪物还不够,晚上怎么又把这尊煞气更重、更让人看不透的大佛?又……又给招来了。难道他都不用睡觉,天天都要来守着,看着这丫头吗?天呐,这是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魂)活了?!老夫英明一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宿主?唉,这年头,当个游魂怎么就这么难嘞……惹不起,躲得起!老夫什么都没感应到,什么都没看到!
李红玉漫无目的地在府中走着,夜风微凉,稍稍吹散了她心头的烦躁。不知不觉,她竟晃悠到了家主李明启的院落附近。
看着那灯火通明、守卫明显比其他地方森严许多的院落,一个大胆又带着几分恶趣味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去看看她那便宜父亲和那位好继母,此刻在做什么?看能不能偷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是好的。
她知道这很冒险,但或许是今夜的不安让她格外想知道对手的动态,或许是实力提升带来的底气,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想看热闹。
说干就干!她本就穿着夜行衣,小心地收敛起自身气息,凭借着对李府地形的熟悉和灵活的身手,如同暗夜精灵般,巧妙地避开了几队巡逻的护卫,几个轻盈的纵身,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主院的范围。
她目标明确,直接摸到了主卧室的书房屋顶之上——这是她根据声音判断的位置。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片瓦片,俯身向下望去。
果然看到了极其“精彩”的一幕。
书房内一片狼藉,书籍,纸墨散落一地,而她那威严的父亲正和那位平日里端庄高贵的庄夫人,在宽大的书案上上演着一出活春宫。
“啧,啧啧!”李红玉心中暗自咋舌,脸上露出一抹讥诮又嫌恶的表情,这两人可真会选地方,在摆满家族事务的书房里行这等苟且之事,也不怕祖宗气得从牌位里跳出来?
不过,庄媚儿这身段皮肤,保养得确实是好,加上这风情万种、刻意迎合的劲儿,也难怪能把李明启迷得晕头转向,连发妻和嫡女都能弃之不顾。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心里吐槽得欢快,准备再评价一下她父亲那略显臃肿的身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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