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峰的药香比往日更浓,晚风卷着灵泉的湿意,将丹房窗棂上的竹影吹得摇晃。萧逸尘踏着石阶走近时,正看见丹房内的灵火跳跃——苏婉清素白的身影立在丹炉前,袖口沾着细碎的药粉,玉杵正随着灵力节奏轻捣瓷碗,碗里的凝神草被碾成淡绿的细粉,混着灵泉活水,泛着细碎的光。
苏清漪则坐在案边,指尖按着一卷泛黄的古籍,书页上画着残缺的星纹,与她袖中玉佩的纹路隐隐相合。听见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苏婉清手中的玉杵顿了顿,药粉落在碗沿积了薄薄一层:“从太华殿回来了?宗主找你何事?”
萧逸尘推门而入,丹房内的暖意裹着药香扑面而来。他将玉符、玉瓶与护心玉牌放在案上,指尖先触到那枚温润的玉牌,声音带着刚从凌霄殿带出的沉凝:“蚀骨门余孽有新动作了,三日后是七月初七,他们要在灵溪谷血祭,破上古封印唤腐骨邪尊残魂。”
这话让丹房内的空气瞬间沉了几分。苏清漪猛地起身,袖中的星纹玉佩竟自行发烫,她将玉佩按在古籍上,玉佩的光与书页的符文相触,竟连成一道淡白的光痕:“果然和这玉佩有关。”她指尖点着古籍上的注解,“这里写着‘星纹为钥,引阳火固封印’,看来我这玉佩,就是加固灵溪谷封印的关键。”
苏婉清放下玉杵,走到案边拿起那瓶凝神丹,拔开瓶塞闻了闻,眉峰微舒:“宗主给的丹药药性醇厚,能稳魂抗邪,我再炼些‘破邪丹’,配合之前的固元膏,应对血祭时的邪力应该够了。”她转头看向萧逸尘,目光落在他肩甲的纱布上,伸手轻轻碰了碰,“你后背的伤还没全好,灵溪谷邪雾重,我得在丹里加些千年雪莲汁,防邪毒入体。”
萧逸尘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苏婉清指尖微颤。他拿起那枚护心玉牌,递到两人面前,玉牌边缘的守御符文在灵火映照下泛着淡金:“宗主还赐了这个,遇危险能自动触发防护罩,直径三十余米,能挡金丹巅峰三击,而且……”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安心,“玉牌烙了宗主的神魂印,他能瞬息感应,几息就能赶到。”
苏清漪接过玉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忽然笑了:“有宗主兜底,倒是少了几分后顾之忧。不过蚀骨门既然敢血祭,必然布了重兵,林沧澜和陆寒川师兄的执法弟子虽在暗中,我们自身也得更谨慎。”她将玉牌还给萧逸尘,又低头看向古籍,“我得再查查灵溪谷的地形,封印在谷心的寒潭下,血祭大概率在潭边设阵,我们得提前摸清楚邪修的布防。”
“我这就调整丹方。”苏婉清转身回到丹炉边,指尖拂过炉壁的灵纹,原本橙红的灵火竟渐渐转成淡紫,“破邪丹原需三日炼成,我用‘九转灵火’催炼,明日就能出丹。另外还得备些‘避瘴露’,涂在衣襟上能防邪雾侵体。”
萧逸尘走到她身边,看着灵火中翻滚的药汁,丹田内的朱雀真火微微共鸣:“需要我用真火助你吗?阳火能提纯药性。”
“不用,你的火太烈,怕烧了药引。”苏婉清笑着摇头,指尖捏起一株晒干的静心莲,扔进丹炉,“你且去陪清漪看看古籍,确认封印的具体位置,我这边炼完这炉药,再和你们细聊撤离路线。”
萧逸尘点点头,走到案边时,苏清漪正好翻到古籍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灵溪谷的简易地形图,谷心寒潭旁标着三个小小的“邪”字,显然是推测的邪修阵眼位置。“你看这里,”她指着地形图边缘的一道山涧,“这是灵溪谷唯一的侧路,林师兄和陆师兄的人可以埋伏在这,等我们触发血祭阵,他们就从侧路突袭,打邪修一个措手不及。”
“我也是这么想的。”萧逸尘俯身细看,指尖点在寒潭中央,“封印在潭下,我需用朱雀真火灼烧残魂,清漪你持玉佩在潭边引封印之力,婉清的丹药得提前分发给执法弟子,尤其是挡邪雾的避瘴露,必须人手一瓶。”
他话音刚落,丹炉忽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淡金色的药香瞬间弥漫整个丹房——苏婉清炼的凝神丹成了。她打开炉盖,用玉勺将丹药舀进瓷瓶,转身时额角沾着细密的汗珠,却笑得眉眼弯弯:“第一炉成了,接下来炼破邪丹,得用灵泉的活水做药引,清漪你帮我去灵泉打些水来?”
苏清漪应了声,刚要起身,萧逸尘却先一步拿起墙角的水桶:“我去,你们俩在房里整理古籍和丹方,顺便把要带的东西列个清单。”他接过水桶时,刻意碰了碰苏婉清的手腕,察觉她指尖因炼药有些发凉,又补充道,“丹炉旁的暖炉记得添火,别冻着。”
看着萧逸尘走出丹房的背影,苏婉清拿起案上的护心玉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符文,轻声道:“宗主倒是真看重他,连这种保命的东西都给了。”
苏清漪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丹炉里跳动的灵火上,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不是看重他,是看重他想守护的人,还有太华宗的未来。”她抬手摸了摸袖中的星纹玉佩,“其实从窥到他的轨迹那天起,我就知道,他不会只做个普通的修士——他肩上扛着的,从来不止自己的仇,还有我们,还有更多人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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