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父亲的医药费,压在家里的那座沉重大山,仿佛被移开了一角。
母亲的眉宇间,依旧带着长年累月积攒下的疲惫,还有对未来隐隐的担忧。
但说话做事间,总算有了些轻松的气力。家里,久违地开始有了些许名为“盼头”的暖意。
楚天在家休息了两天。
他一边用买来的药酒,小心处理身上大片的淤伤。
那些淤伤,青一块紫一块,每一次擦拭药酒,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他咬着牙,眼神坚定。
一边更加专注地感受和适应着双眼带来的奇异变化。
他发现,每次将透视能力催动到极限,虽然会伴随剧烈的精神疲惫,甚至眩晕。
那种眩晕感,就像身处旋转的漩涡,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但只要熬过去恢复过来,视觉的清晰度、可控性,乃至那种玄之又玄的“预判”直觉,似乎都会比之前更精进一丝。
这发现让他既兴奋又谨慎。他就如同一个孩子,得到了一件威力巨大,却尚未完全明白操作手册的玩具。
每一次尝试,都带着期待与小心翼翼。
这天下午,他正坐在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旧书桌前。
书桌的木质已经陈旧不堪,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用笔在纸上划拉着,计算着卖掉高冰黄杨绿片料后剩下的二十几万该如何规划。
是继续去赌石场碰运气积累,还是尝试做点更稳妥的小生意?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古玩店王哥”。
楚天心中微微一动,接起电话:“喂,王哥。”
“楚老弟,忙呢?”王老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不同于往日的随意,今天却透着一股压不住的兴奋劲儿,“有个事儿,我觉得你得知道一下,电话里说不方便。”
半小时后,楚天再次踏入了王老板那间堆满各类老物件的古玩店。
店里,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旧纸张的气息,那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店里没有客人,显得有些冷清。
王老板一见他,立刻从柜台后绕出来。他警惕地看了眼店门外,随即神秘兮兮地将他引到狭小的里间,甚至还特意拉上了布帘。
“看看这个。”
王老板压低嗓音,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制作极为精美的硬质卡片。
卡片呈暗夜蓝色,质感厚重。边缘烫着繁复而优雅的暗金色缠枝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流转着低调奢华的光泽。
那光泽,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神秘而迷人。
正中,用极具设计感的优雅字体凸印着“嘉禾年度翡翠原石珍品私洽会”,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银色字体:“凭函入场,谢绝空降”。
“嘉禾私洽会?”
楚天有些疑惑地接过卡片,入手沉甸甸的,触感冰凉而细腻。
“这可是咱们这边圈子里,真正最高端的私人原石拍卖会了!”
王老板眼睛发亮,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外人听了去,“跟地下赌石场那种鱼龙混杂、全靠蒙头赌运气的地方完全不同!
这里面的料子,都是嘉禾拍卖行动用顶级专家团队,从缅甸公盘和各路矿主手里精挑细选过一遍的。
表现极好,甚至大部分都是开了大窗或者近乎全明的表现料,有些甚至是罕见的公斤料极品!当然,那价格也吓死人!”
他伸出一只手,在楚天面前用力地翻了翻。
“五十万?”楚天试探着猜测,心里已经觉得这个数字高得离谱。
“五十万?想得美!起步价至少一百万!”王老板咂咂嘴,脸上露出既向往又肉疼的复杂表情,“但这同样是天大的机会啊!楚老弟!
这里的料子虽然贵,但风险相对可控得多。只要能从中精准地捞到一块好的,利润可能是几倍甚至十几倍!
这是快速积累大量资本最好的,也是最快的途径!”
楚天的心跳不由得猛烈加速。
百万起步?
这数字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刚刚升起的火热。
他全部身家加上那块还没完全解完、估价最高的高冰黄杨绿料子,恐怕也刚够摸到最低门槛的边儿,甚至连举一次牌的机会都可能没有。
王老板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窘迫与权衡。他用手指点了点那张邀请函:“关键是这个!
这玩意儿难得得很!没有一定的资产证明和圈内有份量的人引荐作保,根本拿不到。
我也是托了好多老关系,费了老大劲,才勉强弄来这么一份。
就我这点家底,进去也就是开开眼,凑个热闹,根本玩不起。”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楚天,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可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楚老弟,你上次那手‘运气’,可是让我老王大开眼界,至今都琢磨不透。
这嘉禾私洽会,虽然风险依旧极大,眼光差一点或者运气背一点,就可能血本无归甚至倾家荡产,但绝对是为真正有眼力、有魄力的高手准备的舞台!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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