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天就是我六岁的生日,爷爷心中忐忑不安,担心那场阴影再次笼罩,全家难以安宁。于是,他决定提前请刘婆婆过来,为我驱除这次天劫。
不过,世事难料。当爷爷一离开,家中突然变得不再平静。
起因简单却又复杂:村里的大户张家,兄弟五人,老五已到了成亲的年龄。那天,他偷偷摸摸用自留地中的地块,准备搭建新房迎娶新娘,却未曾提前告诉家人。父亲得知消息后,赶去理论,却为一场口角,双方纷纷动了手。
张家老五身材高大健壮,一身虎背熊腰,绝非我父得以匹敌的一手。曾经,爷爷年轻时当过兵,有一手拳脚功夫,此刻也教导我一些武技:基本的踢腿、出拳,翻身避让。结果,张家老五吃了个大亏,脸上红肿,怒不可遏,带着兄弟们第二天就到我家门口找麻烦。
那天,院子变成了战场。只见父亲被推倒在地,脸上满是血痕,咳出几口血。张家老五挥舞着刚刚用锨子劈出来的铁砂,似要折断铁管,噗嗤一声,铁锹发出刺耳的响声。
母亲努力挡在父亲身前,哭着拽着他的衣襟,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沿脸颊滑落,哽咽着:“别打了,别打了——”
我六岁的身子,似乎被一股无法名状的怒火点燃,拼尽全力冲上去,紧紧抱住张家老五的腿,嗓子里破碎出一句:“住手!不要打爸爸!”
他被我一咬,痛得发出一声怒吼:“你这个怪物!”狠狠推了我一把,火辣辣的拳头打在我脸上,留下一片火红的掌印。那一瞬,我看到墙角的木窗上,几只狐狸与黄皮子阴森森的眼睛,满含怨恨地盯着他。
似乎,那夜的阴影再次浮现。我看见父亲满头血泪,倒在地上喘息。我的心如刀绞,眼中充满愤怒与悲伤。忽然,大地震颤起来,父亲忽然奋力挣扎着站起,像疯了一般,一把抓起爷爷那把镰刀,怒喝一声:“不许欺负我家人!”
他挥刀冲向张家老五,仿佛要让天地为之震颤。这一幕,仿佛重蹈三年前那场血腥的惨剧,让我心头一阵颤栗,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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