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昏暗,村庄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芬芳,但我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当我终于看见村民们费力地将王爷爷从泥坑中拖出来的那一瞬,心头如释重负,片刻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随即又顿时转身,奔向那蜷缩在地上的小胖。
只见他身子蜷得紧紧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肚皮,脸色苍白而哀伤,因疼痛忍不住发抖。脸上那颗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滑落,映衬着猩红的伤口——被鸡啄过的地方肿得像个小灯泡,光滑泛亮,引得我心里一阵揪心。
此刻的小胖,好似一幅“生死攸关”的生动画面,令人心碎且不忍直视——他的模样古怪得令人忍俊不禁,却又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劫儿……”他哽咽着,嘴角带着几分撅起的无助,“快帮我扶起来,我想回家……我好疼……”说完,他那满是泪水的小脸微微颤抖,眼神满是渴望。我的心似被什么揪紧了,不由得用力将他搀扶起来,然而那被鸡啄破的部位极度疼痛,裤子都拉不开,只得边扶着他,边心疼得像是被针刺一般。
他弯腰蹲着,猫似的身姿令人忍不住一笑,但那笑中又隐藏着锋芒。嘴角扯出似笑非笑的苦涩,似乎在隐藏愤怒与委屈。我们笃定地向村庄方向缓缓前行,那条路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柔和而迷离。
走到村口时,巧遇一群村妇,她们扛着锄头,从田里归来。见到这怪异的“造型”,她们立刻驻足,好奇地打量着我和小胖。那几双充满疑惑的眼睛,像是穿透了尘世的毫不掩饰的好奇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其中一个满脸皱纹的婆婆,用细糙的手指指着小胖那明显肿胀的屁股,一边眯着眼,一边露出揶揄的笑意。
我无奈地回答:“他被鸡啄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话音刚落,村妇们瞬间变了脸色,嘴巴裂开,像是被雷击中一样,愣在原地,好像看到了令人震惊的怪事。这在她们几十年的生活中,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荒诞的场景。一时间,满满的狐疑与震惊弥漫开来,乱作一团。
“快带他去卫生室!” 群妇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们,纷纷议论着,神色中透着担忧和无奈。
于是,我继续搀着小胖,沿着泥泞的小路向卫生室走去。一路上,村民们纷纷驻足,好奇地围观这场荒诞“社死场”。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有人喃喃自语:“这年头,谁还能遇到这种事啊?”笑声中夹杂着同情、惊讶,还有无法掩饰的好奇心。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像年度“最荒唐尴尬”的现场。
“真是看得我目瞪口呆,”一位满脸皱纹的老汉笑着摇头,“要怪就怪那鸡太坏,偏偏啄了他一口,让人看得心疼又忍不住笑。”
而小胖此刻像块被风吹皱的布料,脸色苍白,身体一动不动,只用满是泪水的双眼望着前方,嘴里微微抽动,像极了死狗般地低声哀求:“我都疼成这样了,你们还笑我呀?”
我握着他的手,不由得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早日康复。心中那股忧愁像绵绵细雨,夹杂着愧疚与心疼,支撑着我一步步前行。
终于,我们抵达那座“卫生室”,其实就是一户村民的农户院子,名叫刘二哥的老汉的家。两年前,他从医学院毕业,回到村里,承包了这个简陋却实用的小诊所。
门口,一只肥壮的大黄狗嗅着空气,欢快地跑出来,绕着我和小胖转了几圈,最后竟靠在小胖屁股上,用湿漉漉的鼻子闻了闻。我赶紧一脚踢开那只趴在地上的狗,怕它搅乱了局势。
刘二哥正忙着在院子里勾勒宅院的尘土,看到我们搀扶着小胖走来,立刻迎了上去:“这是怎么回事?说呀,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浑厚带着几分关切。
我叹了口气:“屁股被鸡啄了。”
他闻言,忍不住笑出声,用调侃的语气说:“哎哟喂,这还真是奇闻啊!刚才那一声,是你叫的吧?你那嗓门一出,恐怕连救心丸都得涨价了!快进屋,我帮你看看伤,这是大事。”
我用力把小胖搀到院子里的长板凳上,让他趴在上面休息。刘二哥匆忙进屋,从架子上抱出一瓶紫药水,准备“救急”。他蹲在一旁,不由得皱起眉头,捂着鼻子:“哎呀妈呀,你这是怎么搞的?那黄黄的东西,是啥?得赶紧清理!”
他用院子里提来的一盆清水,夹着棉球蘸水,细心地帮小胖清理伤口。小胖像只死狗般静静趴着,只见脸色苍白,嘴角微微抽搐,却一声不吭。这种难堪的安静,令人心碎。
清理完毕后,刘二哥说:“忍一忍,我给你消毒。”他用紫药水继续涂抹伤口,却在碰到那肿得像个小苹果般的肿块时,小胖疼得几乎要跳起来,扭动着身体。
“小胖,忍一忍,再坚持一下。”他耐心地劝导,脸上满是关切。
但小胖死活不肯松手,手死死按住伤口,嘴角还夹着点点哭腔:“太疼了,刘叔叔,别再涂了……我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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