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沉沉的云层如厚毯般笼罩着大地,我抱着那只满是血迹的血肉瓮,步履蹒跚地穿过院门,直奔自己房间。刚推开门,就立即用两团绵软的棉花塞进鼻孔,再罩上厚厚的口罩,生怕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钻入肺腑。心跳加快,手微微颤抖,我毫不犹豫地掀开血肉瓮的盖子。
那股令人窒息的腥臭扑面而来,辣得我双眼泛红,几乎要流泪。令人震惊的是,这血肉瓮,竟然借用死者的阴魂作为阵灵,真是狠毒至极。我的心如铁般坚定:“彻底激怒这阴灵,让它完全失控。”这么一来,那制造血肉瓮的黑暗家伙定会遭殃——阴灵一旦被激怒,反噬之力便如狂风暴雨,绝非闹着玩的,迟早会让他陷入绝境,甚至灰飞烟灭。
唯一的出路,就是夺回这血肉瓮,平息那阴灵的怒火。要做到这一点,就得让他疯狂。于是,我在瓮里倒入一些污秽之物,例如粪尿之类的“祸水”。毫不犹豫,我撒了一泡童子尿,确保那阴灵喝得痛快,伤心的阴魂也会因此变得更难把持。
刚忙完,隔壁的虎子叔就高声嚷嚷:“哎呀,少爷,你这是搞什么鬼啊?这味儿,臭得要命!”那股恶臭,浓得像一层黑云,早就弥漫到门外,就连隔着窗户都能闻到。我赶紧把瓮盖盖上,狠狠扔到墙角。
心里暗暗庆幸:终于搞定了。忙活了大半天,我也很累了,然后推开窗户让空气流通,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但没让我想到的是,当我睡下后,就做了一个和以前相同的梦。在梦中,再次浮现李娜的身影。她浑身湿漉漉的,泪眼迷离,死死盯着我,嘴角不停颤抖:“救救我……救救我……”那一瞬,我的心狠狠一抽,紧张问:“李娜,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梦里的她似乎更伤心了,泪水滂沱,仿佛要将我吞噬。
那一夜,我一直睡到天亮,梦碎心碎。
醒来时,虎子叔已在门口站着,手里拿着个瓷碗,笑着催促我:“少爷,该准备出去买菜了,午饭还没准备呢。”我刚站起身,手机屏幕突然蹦出满屏未读消息,我点开一看,只见刘猛在和班里同学争论得热火朝天,从早上八点多一直吵到现在,特别提及我昨晚在李娜墓地解开灭门煞的奇事,还自行添油加醋,把我描述得像个神人一样。
上学的时候,我在学校就像个透明人,几乎无人理会我。自从上次在王朝阳家那场宴会后,被张云瑶说漏了底,大家对我的态度变得格外怪异。看到纷纷发来的好友请求,我懒得理会,索性选择隐身退出。
就在此时,院门突然被重重敲响。我心头一紧,以为是虎子叔来了,急忙走去开门。刚一拉开门,一股阴森气息迎面而来——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几名陌生人。他们的长相都不怀善意,尤其那位光头,脸布满横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额划过脸庞,似乎狞笑中还带着愤怒。他手提一个箱子,身后紧跟着四个壮汉:个个五大三粗,肌肉虬结,眼神阴沉,仿佛随时准备吞噬人生的血腥。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令人窒息。
“你就是吴劫?”那光头斜视着我,声音像寒风一样刺骨。
我警觉地问:“怎么?你们找我有事?”
“跟我们走,进屋说。”光头话音未落,便带着那几人昂首阔步,径直走入院中。
我面色一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善的预感,却也知道别无选择,只得追上他们,来到院子里的石径前。那帮人仿佛都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坐在石凳上,气氛紧绷得像弦绷到极限。
“说吧,来了有什么事?”我淡淡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冷意。
那光头没有废话,把箱子放在石桌上,缓缓打开。一股金光刺眼,竟是一箱整整五十万的现金。沉甸甸的钞票散发出刺鼻的潮湿味,仿佛是人世间最后的贪婪残影。
“拿着,这是给你的。至于李娜家里的事,从此一刀两断,别再管闲事。”他眯起那双凶光毕露的眼睛,像盯着一只软弱的猎物。
我笑问:“说吧,这是谁让你们来的?不要拐弯抹角。”
“你只要照做就行。”他冷笑一声,眼神犀利得像刀刃,“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不收这份‘好意’,怎么办?”我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容。
话音刚落,那些人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似乎有人在悄悄摸腰间的刀鞘。
“你们这是在威胁?”我眉头一皱,警觉环视。
忽然,一声怒吼打破了局势。只见虎子叔一手拎着满载菜叶的篮子,快步冲了过来,站在我面前,咬牙切齿地发话:“我告诉你们,别再插手李家的事!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警告!”
“你他妈的找死!”那光头脸色变了,他皱眉怒吼,随即一脚踢翻旁边的桌子,把那箱现金踢得满地都是。
这一突如其来的爆发,点燃了怒火,那伙人顿时变得猖狂。
“敢惹事,敬酒不吃吃罚酒!”光头嘶吼一声,下令:“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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