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阴云密布,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压得令人窒息。李破晓终于从我们口中得知那幅神秘画作背后的秘密,顿时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般,情绪骤然激烈起来。他那双平日安静的眸子,此时燃烧着熊熊烈火,满眼的焦虑与愤怒交织。一瞬间,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随时可能被那阴暗的深渊吞噬,身心都紧绷成一根弦。
我们在茶馆略作停留,言辞简洁,却都能感受到他那压抑不住的震荡。得到消息后,便匆匆返还那家古董铺,步伐急促如奔雷。
推开那扇古旧的木门,门吱呀一声铿锵作响。李破晓毫不犹豫地走向那狭小阴暗的办公室——铺子里堆满尘埃,角落的光线微弱,散发着岁月的味道。一张老旧的办公桌斜靠在墙上,桌面上堆满了杂乱的文件。李破晓像一位寻宝者,手快而稳地打开抽屉,翻查出一叠泛黄的名片。
虎子叔和我也赶紧帮忙搜索,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和尘土交织的味道。一叠厚厚的名片堆,像一座小山,昭示着人脉的深广,却让人一时难以找到关键线索。
十几分钟的紧张搜寻后,李破晓突然眼睛一亮,双手如捕猎的鹰爪般,从一堆名片中抽出一张,兴奋地惊叫:“就是它!北城县废品收购站!”
我们凑过去一看,只见那张名片粗糙不堪,色泽暗淡,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废品站。”下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名字叫高大明。我的心顿时骤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迅速接过名片,拿起手机拨了那串号码。拨出去后,长长的沉默,仿佛声音被扼在了喉咙,久久无人回应。空气变得炽热,又像沉重的云层压顶,我的心莫名泛起刺骨的不安。毕竟,李记已在魅灵的阴影中失去了性命,而这个叫高大明或许也难逃一死。
我连续几次拨打,始终无人接听,心头的阴影愈发浓厚。
我叹了口气,低声提议:“时间还早,咱们还是去那废品站看看,或许还能找到点线索。”我的语气坚定,却掩不住心中的担忧。
虎子叔眉头紧皱,带着几分无奈:“少爷,我觉得没必要。李记都死了,那高大明……或许早就不在这里了。你看,电话一直没人接。”
我坚持说:“万一藏着点什么重要的消息,总不能什么都不试试。”
“对呀,不能坐以待毙,”李破晓也奋力附和,“我可是还不想这么快完蛋,得找个办法扭转局势。”
郭子平脸色阴沉,低声沉吟:“走吧,不然事态只会更糟。”
这段时间的压抑让他心底的怒火逐渐炽热,原想找李记问个明白,偏偏人已故去多日。
出了门,我们登上车辆,朝着废品站前行。郭晓彤依旧带着我和虎子叔,神色也是阴云密布。李破晓也跟着我们上了车,他沉迷在沉思中,像是背负着不可破解的谜团。
我能察觉到她心情不佳。这个秘密一直压在心头——毕竟,这事发生在她父亲身上,沉重且苦涩,谁都不愿再提。
我简单介绍了燕北县废品站的情况,她点点头,启动了车辆。车内静得出奇,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刚刚上车,李破晓便开始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地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却又紧张得不敢放松,似怕那阴影会在梦中潜入。
不一会儿,他终于沉沉入梦,打起了沉沉的鼾声。我心中暗暗揣测:难道那魅灵白天也敢显身?
片刻后,他的呼吸变得更为沉重,身体微微颤抖,似受到了某种极大的惊吓。我望着前方的道路,心情复杂,思绪乱成一团。
此时,我越发觉得自己也可能成为那魅灵的猎物。若不能彻底弄清真相,恐怕我也难逃一死。在心底祈祷,若师父那位老先生在此,就好了。他那风水造诣深不可测,早已找出破解之法。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身后突然传来虎子叔的颤抖声:“少爷,你……你快回头看看!”
我一惊,迅速回头,只见虎子叔满脸紧张,额头冒着冷汗,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李破晓旁边……坐着个人……”他惊惧得话都带颤。
我的视线顿时被吸引,心头骤紧。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我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气。只见那个人,赫然正是那魅灵!
后座本能地容纳三人,虎子叔一直坐在李破晓身旁。如今,李破晓沉沉入睡,那魅灵却在暗中出现,盘踞在他身侧,那幅邪异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我死死盯着那魅灵,只见她嘴角挂着扭曲诡异的笑,毫不畏惧地望着我们。那双空洞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
郭晓彤驾车的车辆渐渐放慢速度,疑惑中询问:“少爷,你在看什么?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根本没有别人啊。”
我意识到,或许这个时候,车内的她根本看不到那魅灵——毕竟,她从未见那幅仕女图,也无法感受到那股邪异的气息。也许魅灵只会缠绕在那些阴魂不散的魂魄之中,普通人从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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