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云照常给萧天宇换过药就要往神武侯府赶,才跨出萧天宇的房门,便见到刘管家指挥着仆役在搬着大件小件。
“这是给定北王准备的满月礼?”
凌云走上前,毫不客气的拍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箱,转着圈打量着。
刘管家惊讶地抬头:“咦,夫人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凌云比他更惊讶。你们府里做的事,又没给我报告,我能知道什么?
见她一头雾水,刘管家忽然明白,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堆笑:“嗯嗯,是的,侯爷前日就吩咐我去办了,是给定北王未来的世子,和小郡主的满月礼。”
刘管家在侯府多年,早就是个成了妖的人精。一见凌云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就明白是他家侯爷悄悄做的事。为的,就是讨这个夫人的欢心。
那侯爷要给自己夫人惊喜,他当然不能让这个惊喜提前泄露。
于是刘管家眼珠一转,煞有介事道:“夫人还不知道吧,定北王要将四姨娘抬成正房,这里还有给他继弦的贺礼呢!”
这些箱子里,可都是侯爷吩咐各个铺子赶出来的。成亲的喜服,将来小孩的衣裳,男孩女孩的,全都齐全。
万一夫人要打开看看,自己怎么解释这喜服?
于是,刘管家干脆提前编了个理由。至于最后定北王要不要娶四姨娘,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些老爷们本来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可刘管家没有想到的是,他这头用定北王续弦搪塞凌云,凌云马蹄扬起的尘土还没落地,下一刻他谎言里的主角就上了门。
“砰砰砰。”刚送走凌云,安乐侯府的门,便如同有人算准时辰一样被敲响。
敲门声轻缓有力,听起来很是有礼,却又不容拒绝。刘管家身形一顿,莫名地,他的心头生出一种不怎么舒服的预感。
他慢慢转回身,探究的看向大门——这个时刻,正常来说不应该有客来访。
见他神情,身边的小厮立刻快步上前开门。
“刘管家安好。”来人一抱拳,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笑。
刘管家眼里闪过惊讶,立刻回礼道:“唉哟,何管家,稀客稀客!”
何管家没有更多的寒喧,而是一回头,指着门外的豪华马车道:“侯爷重伤未愈,我家王爷特地亲自过来探望。”
刘管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宁北王的马车已然行至门前。巨兽一般占据了大半条街道。
——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一边拱手行礼,一边赶紧让小厮赶紧开正门。。
车帘掀开,宁北王萧天阳缓步走出。说是来探病,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带上温度,冷冷扫过府门外还没全搬进去的箱笼。
“皇兄!”萧天宇已被仆役推着来到了门边。他精神其实已经好了不少,却还是有气无力地向萧天阳打招呼。
“天宇,”萧天阳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嘴角带上了笑意:“你伤势未愈,怎么亲自出来了?”
“皇兄专程来探望,哪有不来迎接的道理,皇兄快请进,恕臣弟不能起身施礼之罪。”
两人寒喧着往里走,萧天阳的视线却在那堆箱笼上停了很久。何管家捕捉到细节,立刻朝着紧跟自己的小厮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小厮立刻放慢脚步,没有继续跟着。
一个时辰后,宁北王府的正堂。
“你是说,那些是安乐侯重新给自己准备的大婚喜服?”萧天阳对何管家给的这个答案颇为疑惑。
“是的,听说,还准备了很多小孩子从出生到三岁的衣物,男孩女孩的全都齐全。”
“王爷,我还打听到,”何管家观察着萧天阳的眼神,道:“安乐侯那两个侍妾,有一个已经被配了小厮,给了田地打发回了老家。”
萧天阳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这个九皇弟,这回真是动了心了。”
萧天阳一抬眼皮,看向何管家。
何管家立刻道:“还有一个叫锦莺的,听说不愿意配给小厮,自愿留在府里做丫鬟。”他顿了顿,续道:“听说,锦莺几次出现在云麾将军面前,都被安乐侯给轰出去。有好些丫鬟都见过她偷偷掉眼泪,还……”
萧天阳眼神一冷,何管家不敢再卖关子,道:“还听见锦莺在房里咒骂,砸了不少东西。”
他摩挲着下巴,微微点着头自言自语道:“看来……”
看来什么,后面的字他没有说出口。但何管家自十三岁入府便跟在萧天阳身边,何等人精?
何管家立刻道:“我已经打点过锦莺的近侍,过一阵子,便会有新的消息。”
萧天阳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下去吧。”
何管家转身离开,萧天阳摸着腰间玉佩,手指不自觉收紧,捏得指关节发出轻响,道:“放心,你的仇,父王可没忘。”
神武侯府在西南方向,凌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宁北王府的马车,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萧天阳来探望过萧天宇。
她来到地窖,加了炭盆以后,香瓜上的白毛长得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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